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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救护培训(2 / 3)

在得到答复后,王源小心翼翼的用镊子夹起腐肉然后用手术刀割掉,然后用刮匙清理脓液,直到刮到流出的鲜血不再含有脓液,倒是伤口不深,不用深灌双氧水。

术中王源也在和姑娘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也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压力,毕竟她就那么盯着自己看,着实有些发毛:“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姓黄,叫个槐花。”旁边的人替她回答道。

“让她自己答,擦汗。”王源转过头让助手擦了擦头上的虚汗,正常医生当然不可能出汗,毕竟就是清创手术,问题是他不是正常医生啊。

“我姓黄,叫槐花。”她笑着说道。

直到给创口敷上磺胺粉,外部用无菌纱布和呼吸胶布粘起来,清创手术才算是做完了。

全程这姑娘都没吭一声,不得不说是个硬骨头,这年头没几个人真正见过麻醉药,见到有人在自己身上动刀子有几个人不害怕的?别说是没见过麻醉药的人,就是见惯了麻醉药的,有几个不害怕别人在自己身上动刀子的?

至于说中医动手术怎么办?要么多喝点酒酒精麻醉,要么给一拳头拳麻,要是啥都没有,给一块破布咬着硬扛吧,针灸止痛那全都扯淡,那根本没几个人会用。

“这两种药一天吃三顿,一次吃一片,记得每天过来换药。”王源拿出一盒拜阿司匹林和一盒安乃近,化脓性创口是有可能因为细菌性感染发生血栓的,拜阿司匹林就是用来溶栓的。

真正消炎的是外敷的磺胺粉,因为有外伤因此暂时不能用红霉素软膏外敷,至于安乃近当然是用来解热镇痛的,这玩意副作用虽然大了点,但效果是真的好。

最重要的是便宜,八分钱一颗,拜阿司匹林一样便宜,一毛二一片。

“还有没有其他人有类似的伤口?”王源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但他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时代不是所有人都有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自己小腿的胆量。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就是操蛋的旧社会,封建礼法比人命还重要,鲁迅笔下的人吃人,是字面上的,是纯粹的恶。

“行了,到一边看着吧。”王源示意她站起身走到一边看。

“来,我们看这只猪。”王源招呼人把猪抬上来,绑在桌子上。

即便彪悍到看着王源在她身上动刀子的槐花,此时看着一只五花大绑的猪崽,还是有些害怕的,说不怕是假的,要在猪身上开刀子见血,甚至在人身上开刀子,就是医学生刚开始都不敢,何况这些一点经验都没有的姑娘们呢。

这就是骨子里的温良,扒开仁义道德装裱的外衣,背后是统治者血腥残忍的统治,这些高高在上的天神不把他们的命当回事,他们自己也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他们习惯了被剥削、被羞辱、被压榨、被欺凌。

曾经王源不明白为什么形容一个人麻木要用待宰的羔羊,直到他观看过一次杀羊的现场,他才明白了。

羊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生物,你可以当着它们的面杀死他们的同类,哪怕这只羊是它的子女或者是母亲,那双横瞳都不会带一丝感情,他们就那么冷冷的注视着一切,而被杀的羊也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到死也不会挣扎,仿佛认命一般任人宰割。

不是王源不愿意要男医生,战场上战地救护男医生、男护士的优势是比女性更大的,因为战场上都是血肉伤患,缺胳膊断腿是常事,这无疑是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折磨,女性无论是体力还是心理上都更加脆弱,而这,在战地救护上就是致命伤。

但这个时间段实在是找不到那么多爱干净的男的,说实在的,这里的卫生条件实在是太差了,哪怕是没有无菌室,起码也要创造一个基本的无菌区才行吧。

“姑娘们别害怕,大不了就是个死,眼睛一闭就过去了,可要是学会了,咱以后也是个大夫了,就是嫁人了,哪个婆婆敢看轻咱?”许氏比王源清楚,切身相关的利益才更重要。

她抄起一把手术刀问:“百户怎么切?”

“这不是让你杀猪的,这是让你们联系包扎的。”王源当然愿意找几个大夫了,可这不是没有嘛。

其实中医的外科手术最早可以追溯到秦汉时期,成书于西汉的《黄帝外经》就是外科手术最早的专业书籍,在马王堆汉墓和海昏侯墓就曾经出土过手术器材,只是当时发掘的人没有把他们当做是手术器材而已。

“不着急,先洗手,按理说是要洗澡的,但这里也不方便,回去了,在家自己洗吧。”王源示意众人看被放在高处的一个白色塑料水桶,这是他早上就买好的,虽然暂时没有自来水,但也要人工制造一个活水。

他在水龙头下开始演示七步洗手法,这种洗手法未必是最优解,但确实速度很快:“先打湿手,然后打泡沫,把手肘以下的全都洗干净,仔细的揉搓,这叫七步洗手法,记住了没有?”

七步洗手法一直洗到手肘,在介入手术前是必须要做的,无论是不是有无菌手套,都必须要进行必要的清洁。

“你洗的太快了,没记住。”许氏知道姑娘们想说什么,于是她就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