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安在华尔街时，见过各种奇葩事件。继子和后妈的对决属于常态，他倒也不吃惊，简单地嗯一声，“宋美姈未必会输。”
“鹭德在旭诚的挂账太多，回款不及时的话，有可能被拖死。”
说到旭诚，顾行安的眼神深邃了。
他看过旭诚最近十几年的财报，与鹭德联姻之后，它逆势翻盘，最近两年的数据尤为漂亮。之前有过一波价值回归的强力反弹，之后跟风调整，整体走势还是稳健。
反观鹭德就弱势很多。
当然两家企业从实力而言，确实旭诚要强很多，这样的走势也算正常。
但是被楼博延这么一说，味道就有点变了。
“我研究一下。”他淡定地说。
楼博延嗯一声，然后他吞吞吐吐，“你知道的，郑曼涵是我女神，所以我对她一直都有关注。我觉得向衍很不是个东西，当初他借鹭德过桥，虽说有点勉强，但旭诚毕竟是利益获得方，男人嘛，做了选择就得认。娶了郑曼涵，就应该好好地对人家。但是我觉得他没有，这一年多，郑曼涵在外面处处表现幸福，但是女人幸不幸福，从眼睛里最看得出来，她眼神黯淡，哪有一点幸福女人的神采。”
顾行安发现他挺有见地，若有所思地问，“你看我老婆幸福吗？”
楼博延呵一声，“她幸不幸福我不知道，我看你眼睛里全是光芒，应该很幸福。”
顾行安安静片刻，又回到前面的话题，“你说了这么大一通，意思向衍有可能会为难宋美姈？”
“在外面人看来，旭诚和鹭德是商业联姻，牢不可破。但是我走得近，看得清楚，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楼博延幽幽地叹一声，“听说向衍是夜总会的常客，那种地方，偶尔谈生意去几次正常，经常去的话，我是不相信他在那儿没有猫腻。”
人物关系尴尬，楼博延及时刹车没再往下讲。
想一想，他补充一句，“我手上已经没有这两只股票，现在是吃瓜群众看热闹，现在跟你通个气。”
顾行安嗯一声，后面也没啥好讲的，就此挂了电话。
……
车子继续开着，顾行安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其实他之前在看旭诚的财报时，对其中几个数据就有存疑，也因此对比过鹭德的财报。
可以这么讲吧，不知道向衍是不是故意，从财报呈现的数据看，旭诚在很多项目上套住了鹭德，一直顺风顺水的话，鹭德可以从中赚到很多钱。但是，如果旭诚拖慢进程，鹭德就会陷入财务危机。没有能力竞标别的项目，这个时候出来一家带有恶意的，强势的竞争对手，宋美姈确实会头痛。
至于楼博延讲的向衍和郑曼涵的现状？
顾行安沉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和姚识煊约好的餐厅在景区出口的位置，又花了几分钟，顾行安的车子缓缓地开进停车场。
有个成语怎么讲？
狭路相逢？
顾行安正想下车，恰巧看到向衍从一辆黑色豪车里出来。他微微皱眉，看着向衍神情平淡地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同样在H城的豪富圈子里混，半年前，顾行安在某论坛会议与向衍打过一次照面。当时两人客气地点点头，没有刻意聊天，也没有刻意避开。
与那时比，感觉向衍又瘦了一些，不过身形还是匀称自然，气度更是不凡。
顾行安内心绝对强大，仅仅停顿半秒，他面色自然地推开车门，也往餐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