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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心理圈循环的各个层级(1 / 3)

我们用了一个术语叫作“界”,每次大的质变后叫到了一个新的“界”。实际上,大的质变前后,对于一个人来说,的确他的世界完全不一样了。或者说,在不同的“界”的意思就是,虽然他们现实中活在一个世界,但是在心理层面,他们生活的是不同的世界。

第一节 在界

质变也是有大有小的,小质变很多,但是大的质变根据我们的研究,大致有三次。每次大的质变后,六步循环圈都有了很大的不同。

我们用了一个术语叫作“界”,每次大的质变后叫到了一个新的“界”。实际上,大的质变前后,对于一个人来说,的确他的世界完全不一样了。或者说,在不同的“界”的意思就是,虽然他们现实中活在一个世界,但是在心理层面,他们生活的是不同的世界。

我们把还没有发生过大的质变的那些圈,称为“在界”。

所有那些心理上在在界的循环圈中生活的人,其基本的人生追求,还都是在寻求存在感:希望感到存在,感到永恒存在,感到在更多的领域存在……即使为了这种存在感,有时需要一些手段性的目标,根本目标也还是在存在感上。而且他们自己对此也明确地知道。

这一界的生活,是更为真实和纯粹的生活,也是一种“活在当下”的生活。

这种当下的生活,就是他们所要的生活。他们不追求世俗的功利。如果他们跑步,他们享受跑步的乐趣,在跑步中获得存在感。而不是为了将来能成为冠军,得到奖金和名誉。也许他们跑着跑着,真的成了冠军,他们当然也很开心,但是这并非必需也不是他们刻意寻求的。如果他们绘画,他们享受绘画的快乐,他们欣赏画所显现出的美,感受到美给他们带来了存在感,这就足够了。他们并不需要成为著名画家。如果让他们去经营投机,靠攀附艺术界的名人或富商权贵而增加影响,他们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因为享受绘画的快乐,只要有基本的生存条件就够了。如果他们恋爱,他们只是爱自己所爱,在爱中他们就感到此生没有虚度,而并不需要嫁给豪门——当然如果所爱的刚好是豪门,也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他们不关心这一点。

他们往往没有什么心机,因为心机算计都是为了一个未来的目标,而他们是活在当下的人。在下面的那一界的人们眼中,这些在界的人(姑且称为真人)往往很天真。这种看法是正确的,因为这些人的确很“天真”,他们活在天然的世界,做真实的人。当然在下面一界的人看来,他们可能有点“傻”,不懂得如何得到更多的利益。而真人们却不在乎那些利益,因为他们的“利益”就是做自己要做的事情,而且他们已经做了。还有一点就是,有时心机的使用,反而会破坏他们的目标。林黛玉如果稍微用一点心机,也许会成功地成为宝玉的妻子。但是,如果她用了心机,那么她和宝玉之间就不真诚了,她的那种“心心相印”的追求就失败了,她会觉得这样得到的宝玉只不过是宝玉的躯壳而已,得到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越纯粹的真人,对外界的需要越少。当尧想把王位禅让给许由的时候,许由拒绝了。其他界的人,对许由的行为不能理解。因此他们也许会用自己的心理去揣度许由,找出许由不接受王位的种种可能的复杂的原因。但是对于许由这种人来说,这件事情一点也不复杂,因为“我要王位干什么呢”,对许由的生活来说,这一点用处都没有。陶渊明放弃官位,归隐田园,其他界的人也难以理解,因为以他的家族背景和他的能力水平,混个高官并不困难。但是,陶渊明的心理却是,“我要那高官干什么用呢”。采菊东篱下,已经可以感受到人生的美了。

当然这一界的人淡泊功利也不是全无功利,作为策略,在必要的时候也会做一些功利的事情。孔子是不是想当官、想发财?他是想的。但是他很明确地知道,这些不过是一个策略的需要,而不是自己根本的追求。他的根本的追求是“仁”。而仁是一种精神品质。如果当官有助于仁,那么当也很好。但是如果当官无助于仁,那何必为此费时间呢?他们没有忘记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没有忘记初心。

总体来说,在界人是更真、更美的人,也是更善良的人。他们的善良并非为了遵守社会所教给他们的伦理规范和道理,而是一种自然如此的品质。因为他们不需要和别人竞争,所以他们也没有害人之心。

正好在写这篇稿子的时候,看到微信中蔡志忠的一句话:我们来这辈子,不是要去换人民币,是来完成自己梦想的。这正好是一个送上门来的好例子。

但是,有些在界的人也会做效果上是恶的事情。比如,小孩子撕掉蜻蜓的翅膀,并非出于邪恶或者仇恨,只不过是一种探索,但是从效果上来说,这个探索对蜻蜓来说却是恶果。在界人也可能会有这种恶,如果不巧这个在界人是一个皇帝,也许他的恶就不是害死几只蜻蜓那么简单了。杀人放火,都未必不可能。因此在界人不一定是好人。我们比较能安慰自己的是,至少在界人不会刻意作恶,因此在好的社会制度下,是完全可以约束他们,使他们不去作恶的。因为作恶并非他们的目标,他们很容易找到其他的不害人的方法,来获得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