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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如此父母(2 / 3)

倪大山带张夏红玩了一次“水果机”,那时还是现金支付,没有现在的微信和支付宝支付,一张红色100元大钞换成分,转眼就没有了,看着一张红彤彤人民币几分钟就属于别人,张夏红受不了那刺激,从此以后,张夏红再也不去了,对于倪大山来说是减压,对于张夏红来说,那可是会得心脏病的。

倪大山只是凭着本能去爱儿子,以父辈的方式去爱儿子,完全不自知,爱里面还包含着“陪伴”和“教育”。

刚工作时,倪大山是中专文凭,他参加省党校的文凭提升学习,拿了个大专文凭。倪大山心想趁年轻再拿一个自考的本科文凭,虽然那时春雷监狱本科学历很少,如他们中专生,在单位上学历也算高的那一层了,但他担心自己上岁数后,身边的年轻人都是本科学历,那时就来不及了。

倪大山自考完行政专业的所有学科,到春雷市教育局办理本科学历,他的大专文凭是党校的,不能办理自考的本科文凭。倪大山一气之下,又自考了行政专业的专科文凭,考完专科所有科目,倪大山大专和本科文凭一起拿到手。

倪大山拿到本科文凭后,就放弃了学习,在家的日子就更少了。

张夏红至今都记得,倪淞钦四岁时,有一天周未晚上,倪大山带张夏红母子俩下馆子,吃完饭,倪大山把他们送到楼下,又要去玩“水果机”。

倪淞钦拉着他的衣角不放,依依不舍地说道:“爸爸,我们回家,你不要出去了,我要你陪我玩。”倪大山笑着对他说道:“儿子乖,你先跟妈妈回去,爸爸一会儿就回来了。”倪淞钦不情愿地松开手。倪大山在倪淞钦失望的眼神里匆匆离开了。

倪淞钦左等右等不见倪大山回来,生气地对张夏红说道:“妈妈,我不要爸爸做爸爸了,我要李思佳的爸爸做爸爸。”

张夏红听了心里又难过又好笑,李思佳是倪淞钦的好朋友,她的爸爸叫李光荣。李光荣不抽烟,也不喝酒,这在当时的春雷监狱很少见,也不爱交际应酬,坚决不去“水果机”室和“牌机”室,他是春雷监狱的工人,晚上不用进监,自由支配的时间相对比警察多。他是张夏红这一栋楼出名的模范丈夫,也是公认的好爸爸。每天吃完晚饭,张夏红都会看见他们夫妻二人在楼下牵着女儿小手散步的身影,李光荣对女儿非常好,从不见他打骂女儿,女儿犯了错,他都是耐心地跟女儿讲道理。

张夏红无奈地看着儿子说道:“儿子,你先睡吧,不要等爸爸了!”倪淞钦含着眼泪睡着了。张夏红无奈地用纸巾擦干了倪淞钦的眼泪,深深叹了口气,陷入了沉思。

张夏红工作一年就嫁给了倪大山。张夏红还记得初次与倪大山见面,是在她的办公室。那时,张夏红在秘书股工作,后来,秘书股改为办公室,张夏红负责发放办公用品,倪大山那时是采煤队的管教,他找张夏红领办公用品。

倪大山把一张办公用品清单交给张夏红,他就与张夏红办公室的老大姐聊得火热。张夏红一边照着清单拿办公用品,一边偷偷观察倪大山:中等个子,不胖也不瘦,国字脸,颧骨有点高,浓眉大眼,皮肤微黑,笑起来两对酒窝很好看,非常爱笑,人也非常活泼。

张夏红之所以这么关注倪大山,是因为单位的领导觉得他们挺般配,张夏红还没见到他本人,领导就多次向她介绍倪大山,领导对张夏红说道:“倪大山这个小伙子人不错,有时间多跟他跳跳舞。”那时,春雷监狱的生活很枯燥,没有电脑,也没有手机,单身青年连电视机都没有。晚上,大家吃过晚饭,天晴就在操场上,下雨就在食堂跳交谊舞,“慢三步”、“快三步”和“慢四步”等很流行。放着音乐,年轻人翩翩起舞,跳舞时,也是年轻人交朋友的好时机。

张夏红趁此机会,在一边好好观察一下倪大山,外表还行,虽然个子矮了一点,张夏红个子也不高,配张夏红刚刚好。后来,张夏红与倪大山结婚后,同事们都戏称他们是组织安排的,这是后话。

倪大山领好办公用品后,倪大山说道:“我要走了。你们忙着。”老大姐挽留他说道:“再聊一下。”倪大山看了一眼张夏红,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还会来的,就像藕断丝连一样。”倪大山边说边用手比了个折断藕的动作,张夏红羞涩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