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一声叫喊从车上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用外套袖子蒙着脸,冲了下来。
她手中紧紧攥着一块剑形玻璃,显然是车窗碎片。
杜河朝她点了点头,又朝车上喊道:“你们特么还有没有血性,一个女孩子都敢下来帮忙,你们却龟缩在车上?”
“一群太监!”
人都是有羞耻心的,更何况现在这个时代,百姓都比较淳朴。
在年轻女孩的反衬和杜河的激将法之下,乘客们心中不可能无动于衷。
车上顿时出现一阵骚动。
不一会,一名名用各种方法蒙着脸的乘客,纷纷跳下了车。
他们有的手中抄着小板凳,有的拿着笤帚,甚至还有一个直接提溜着死鸭的脖子,将鸭子当成了武器。
车上足足四十多号人,一股脑拥下来,声势浩大。
杜河嘴角微微翘起,手中猎枪又顶了顶:“撤拖拉机,让路!”
他顶着董望水,一步步逼近村民。
身后的乘客在孙立和那名女孩的带领下,亦步亦趋,跟着喊道:“撤拖拉机,让路!”
“让路!”
“让路!”
……
乘客们的叫喊越来越齐,逐渐形成一股无形的浪潮,狠狠地拍打向那些村民们。
说实话,这种能出来拦路要钱的村民本来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欺软怕硬、好吃懒做这种词,完全可以套在他们头上。
要真有志气有胆量,走正路可以去南下务工、去经商,走邪路可以落草为寇、浪迹江湖。
能留在村子里混吃等死的,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乘客们三两句的威胁之下,他们顿时脸色连连变幻,缓缓退开。
甚至最开始挑衅的那位董开泉,已经开始启动拖拉机。
突突突……
拖拉机启动,冒着黑烟。
还被用枪堵着嘴的董望水顿时急了:“唔唔!”
他连连出声,同时用力招着手,想让同伴们动手。
“嗯?”
杜河脸色一冷,换成单手持枪扣着扳机,另一手直接从身边的乘客手里夺过一只充做武器的臭鞋。
啪!
臭鞋底子狠狠砸在董望水脸上,砸得他脸颊高肿,鼻腔有血丝混合着鞋底的泥垢滴落。
“唔!”
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董望水彻底急了,抬手就要去抓枪杆。
啪!
他才有动作,杜河又一鞋底子抽了过去。
啪!
啪!
……
杜河一鞋底子接着一鞋底子,抽得董望水一脸懵逼,脑子都成浆糊了。
他原本想抓住枪杆的双手,早就被孙立和最先下车的那个女孩,给反绞了起来,直接用根绳子绑在了背后。
周围的村民见到这凶戾的一幕,没了带头的,纷纷做鸟兽散。
董开泉也早就开着拖拉机,溜了个没影。
杜河扭头,连声道:“快上车,这群人没这么容易屈服,等他们把村里的老人小孩搬来,我们就惨了!”
杜河此时俨然成为了所有乘客的主心骨,听到杜河的话,乘客们纷纷跑上车。
售票员扶着司机,却有些焦急地道:“这……司机手受伤了,我们就算上车也没办法离开啊!”
杜河沉声道:“没事,我能开,我来当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