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林玉娴的话音刚落,别墅的门被推开了。
“玉娴,帮我叫份外卖,饿死我了。”
“刘厂长那帮老家伙,今天开会围攻了我三小时,不就是厂子生产效益降低了些吗?至于这么着急?”
“他们也不看看,这两年有多少人下海经商去了,厂子里人心思动,怎么可能维持原有的生产效益。”
林国器人未到声先至,话语中带着埋怨:“我看啊,要是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在朱市面前告我的黑状,我的前途……玉娴,他是谁?!”
走进别墅的林国器视线扫到杜河,话语猛然一变,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杜河。
林玉娴顿时慌了神,支支吾吾:“额……他,我……”
“林厂长好,我叫陈玉生,是玉娴的朋友。”
杜河挡在林玉娴身前,脸上洋溢着热络的笑容,朝林国器伸出了手:“我是中泰人,前几天玉娴回彭州的路上认识的,今天半路碰到,我又恰好没吃饭,就来贵府蹭一顿饭。”
杜河说着,用另外一只手指了指桌上的饭菜。
此时的他落落大方,言谈举止间带着些来自大户人家的贵气与礼制,完全和之前狼狈、警戒的样子判若两人,与对抗车匪路霸时也迥然不同。
林玉娴看着,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角色气质无缝转换,这……也变得太快了吧,这杜河真不是个演员?
对面,林国器的脸色稍霁,下意识伸出手,同时仔细打量着杜河。
待视线落在杜河脸上,他的动作稍有停滞,而后重重握住了杜河的手:“林国器,玉娴的哥哥。”
杜河咧嘴一笑,就要说什么。
便在这时,林国器手上突然用力,一把将杜河扯过来。
杜河猝不及防,一个踉跄。
等到他身形稳下来,他和林国器已经换了位置。
林国器站在林玉娴面前,冷冷看着杜河:“你什么时候有新名字了,杜河?”
此话一出,客厅里边一片寂静。
林玉娴心知大事不好,抱着林国器的胳膊:“哥……”
“别说话,躲我后边!”
林国器瞪了林玉娴一眼,看向杜河:“说吧,怎么骗到我妹妹的?”
杜河冷静下来,神情平淡地看向林国器:“林厂长认出我来了?”
林国器不动声色:“市局的通缉犯,大毒贩杜河,没想到竟然躲到了我家里。”
林玉娴急忙解释道:“哥,他不是,是误会!”
“别说话!是不是你说了不算!”
林国器训斥了妹妹一句,又看向杜河:“是你自首,还是我送你去市局?”
他坐在餐桌椅子上,面朝杜河,腰杆笔挺,显示出强大的自信,好似完全不担心杜河能够伤害到他们兄妹。
林国器人如其名,整个人不说话就有偌大的威势压迫人的心神,仿佛一座泰山立在人眼前,国之重器般笃实。
杜河还是第二次,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这么鲜明的气质。
上一个,是气质有如中天悬剑的刘宽。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林国器:“林厂长要不要听我说几句。”
见到林国器要开口,杜河又补充道:“先别忙着拒绝,林厂长要是真了解我,就该知道我是个商人,只要您肯听我说几句话,我可以帮你解决国棉三厂生厂效益下降的问题。”
“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先说解决方案,再论其他。”
语毕,杜河直直看着林国器的眼睛,等着后者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