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一阵声响之后,电话接通,对面传出了沙哑的中年男子声音:“我是贺春秋,哪位?”
杜河抓着话筒:“贺主任,我是杜河。”
杜河没有说出刘宽的名字,以免说多错多,他相信要是刘宽真和这三个人打过招呼,对方听到自己的名字就该明白了。
果然,电话那头传来了贺春秋恍然的声音:“啊……哦,是杜先生啊,我听市局的同志说你出事了?”
杜河言简意赅地道:“我被冤枉了,贺主任,想请您帮个忙,在市局内部重新审核一遍有关我的证据,还我清白。”
对面,贺春秋沉默了片刻。
旋即,他回应道:“行,这件事我明早就做,你现在在哪,需不需要我去接你,帮你安排在安全的地方?”
“你放心,我和老刘是大学室友,他的人就是我的人,有困难尽管开口。”
“不用了,贺……”杜河正准备张口拒绝,心中一动,又道:“那好,贺主任,我现在在中州区陇海路口等你。”
“行,你等着哈,我这就来接你,小心着点,躲着点市局的同志,他们可不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贺春秋关切地叮嘱几句,挂断了电话。
听着话筒中的忙音,杜河扣上了电话,若有所思。
林玉娴站在边上听完了杜河全程的对话,问道:“我现在送你去陇海路口?”
“嗯,麻烦你了。”
杜河点点头,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车子起步,飞驰前往陇海路口。
彭州市区的治安还算不错,不用担心遇到拦车抢劫的人,杜河和林玉娴很快就接近了陇海路口。
眼看着车子就要开到陇海路口,杜河抬手道:“等等。”
面对林玉娴疑惑的目光,他视线前后一扫,指着边上的一条巷子道:“开进那儿,熄了车灯等着。”
林玉娴虽然不解,但依言而行。
啪!
车灯熄灭,乌云密布的黑夜,黯淡无光,坐在车内的二人安静无声,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彼此的呼吸声。
杜河如常,林玉娴却莫名有些紧张起来,呼吸逐渐紊乱。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一个年轻男性共处狭小的空间内,在夜色的掩盖下、安静环境的衬托下,所有的情绪都逐渐放大。
林玉娴五指莫名动了动,心中无厘头地生出一个念头,想要摸一摸副驾上的杜河还在不在。
这个念头最开始还不明显,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越来越强烈。
林玉娴于是伸出手,在黑暗中做贼一样鬼鬼祟祟探向副驾。
一寸、两寸……
“呜哇、呜哇……”
警笛声猛地响起,由远及近,吓了林玉娴一大跳,嗖地收回了手。
“呜哇、呜哇……”
一辆辆警车和警用摩托从巷子外的马路上飞驰而过,将陇海路口团团围住。
“快,快围起来,仔细搜查!”
“一定要抓住大毒贩杜河!”
“是!贺主任!”
……
军警们的吆喝声,透过寂静的夜,传入车上二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