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林玉娴带着杜河，摔门离开。
林国器目光闪烁，不知为什么没有阻拦。
他站在窗前，目送林玉娴带杜河上了车，车子开走。
旋即，他坐在了餐桌前，就着冷羹剩菜，一口一口精细地嚼着，仿佛在吃什么山珍海味。
几筷子菜下肚，他看向墙上一家三口的合照：“爸，女大不中留啊，这次我就让玉娴任性一次，等她知道杜河已经有家室了，估计也能长大了。”
林国器的神情，突然又变得没落：“爸，你的公司亏损太多了，要是儿子不能找上刘宽，让刘宽用他在组织部的关系帮你恢复职级职位，重新回到彭州政坛，咱们林家就完了，我这个国棉三厂的副厂长也保不住了。”
林国器望着合照上父亲林润的脸，神情萧索。
他之所以让杜河做掮客，就是为了这件事！
……
……
夜幕下，红色的车子开出别墅区，停在了别墅区门口。
“呜呜呜……”
林玉娴趴在方向盘上，低声啜泣着。
杜河最见不得女人哭，顿时有些束手无策，想要伸手去抚抚林玉娴，又觉得不太妥当，一个能在军警枪口下逃出来，能在刘宽、林国器面前侃侃而谈的人，竟然有些束手束脚。
“唉！”
杜河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林玉娴：“别多想了，你哥也有他的难处。”
“他有什么难处，他就是只顾自己，自私冷血……呜呜呜……”林玉娴抬起头，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看着杜河。
杜河苦笑一声，想了想还是回忆着自己的发现，如实说道：“你哥的车新换的吧，原来应该和你是一个档次，现在怎么开上奥拓了？”
林玉娴一怔，迟疑道：“他说……他不习惯原来那辆车的方向盘……”
“你信吗？”
杜河摇摇头，道：“据我观察，你哥应该是经济上遇到困难了，甚至不是你哥，而是你父亲遇到问题了，你哥……他也一肚子事，不掺和我这个烂摊子，能放过我算是仁至义尽了。”
奇怪的是，或许因为‘战友情’的缘故，林玉娴听不进去林国器的话，却能听进去杜河的话。
她顺着杜河的话想了想，的确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她看向杜河：“你没骗我？”
杜河微微举起双手，一脸无辜：“你哥都那样对我了，我怎么可能帮着他骗你？”
林玉娴想想是这个理，擦了擦眼泪。
不多时，她情绪平复下来，又关切地看向杜河：“那你现在该怎么办？”
杜河摸摸口袋，取出一张纸条：“找个公共电话亭，我给帮手打个电话。”
他手中的纸条上写着三个人的名字、职务、联系方式，正是刘宽要孙立代交给他的那张纸条。
先前一片慌乱，他将这张纸条给忘了，刚才在林玉娴家换衣服，偶然间摸到，他才想起来。
林玉娴开着车，二人来到了附近最近的公共电话亭。
杜河循着纸条上边的号码，给贺春秋打过去了电话。
贺春秋是彭州市局办公室主任，和军警方面联系最紧密，杜河想要寻求帮助，第一个就想到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