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杜河眼疾手快,直接按住电话,冷冷看着秦粟:“秦医生应该从钱温纶那儿知道我是毒贩了吧,我劝你冷静点。”
说着,他一手插口袋,朝前顶了顶,从外边看,是一把枪装在兜里的形状。
此时私藏枪支的人还有不少,大多数都是些土枪猎枪,但身为一个毒贩,带着把手枪也很合情合理。
这年头的人对枪并不陌生,秦粟甚至在十几年前那场动荡中,还参加过高射炮、机关枪对射的大场面武斗。
正因为如此,他顿时绷紧了神经,不敢乱动了。
他咽了咽唾沫,看着杜河:“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啊。”
杜河笑笑,很自然地坐在秦粟对面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说来搞笑啊,你、贺春秋、辛德来、钱温纶还有刘宽,都是一个宿舍的,刘宽也对你们尤其是除了钱温纶之外的你们三位十分信任,我来彭州之前,他都让我有困难就找你们。”
“可谁能想到,他最信任的你们三位,竟然在钱温纶的蛊惑下,要置他于死地。”
“你懂什么?!”提到刘宽,秦粟脸一沉,对手枪的恐惧都减弱了:“我们那是在救他!”
“哦?救他?”
杜河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感觉很新奇:“说来听听。”
秦粟黑着脸,不说话。
杜河眉头一挑,插在兜里的手动了动,枪口隔着衣服指着秦粟:“嗯?”
秦粟气息一滞,不甘地开口道:“他走错了路,走得越深越危险,到最后说不定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杜河笑了:“走错了路?就因为他选择了改革?”
秦粟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杜河不由得面带讥诮,冷冷看着秦粟:“秦医生,你既然觉得改革不是什么好事,为什么不当面去找刘宽说清楚?”
“你要真觉得改革是错误,为什么不敢在市政会议上,出一份危害性提案?据我所知你除了医生的身份,还是第一医院的党组副书記,是有参会权和提案权的。”
秦粟的脸黑了几分,依旧沉默着不说话。
他视线却不停地瞥向办公室门口,期待有人来办公室找他,发现杜河这个悍匪。
杜河看到了秦粟的小动作,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林玉娴在走廊可不止望风这么简单,想要来办公室的人,她会拦下来。
见到秦粟久久不开口,杜河脸上的讥诮越来越重:“说到底,你不过是为了你那个给朱书記做秘书的弟弟的前途罢了。”
“他做了朱书記的秘书,天然绑在了朱书記的站车上,不管愿不愿意都是守制派成员,所以朱书記那边稍一拉拢你,你就成了守制派的马前卒,对不对?”
秦粟猛地抬起头,怒目看着杜河:“你到底要干什么?这件事和秦钟无关!”
还挺维护自己的弟弟嘛,好一出兄弟情深。
杜河意外地望了秦粟一眼。
注意到秦粟一直对自己怒目而视,杜河突然变得有些意兴阑珊:“算了,不说那么多了,我是被钱温纶冤枉的,秦医生信不信?”
“呵。”
秦粟冷笑一声,意思不言而喻。
钱温纶是他的大学同学,杜河只是一个嫌疑犯,他该信谁的话,心中有数。
“你们都知道我背后是刘宽了,不信我,总得给刘宽一点信任吧。”
杜河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直说了,我今天来是要秦医生给我一个秦钟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