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可以想办法在市政大楼前拦秦钟，但那样也意味着他自己会暴露，到时候麻烦就更大了。
“你在和我开玩笑？”这回换秦粟脸上挂着讥诮了。
“你可能认为我在开玩笑，但我自己没有开玩笑。”
杜河声音平静，认真地看着秦粟：“让我来陈述一下利弊吧。”
“首先，我真的是被钱温纶给冤枉的，不管你信不信，现在就有两种可能摆在你面前。”
“如果我被冤枉了，那么就说明朱书記和秦钟参与、你们充当马前卒，通过我对刘宽进行的打击本身就是建立在一件冤假错案上的，要是有一天事实真相澄清了，你们别说前途，后路都有可能没了，所以我需要一个秦钟的联系方式，来帮助我给秦钟情报，换取清白。”
“反之，如果我真的是一个毒贩，那么完全没有必要搞这么一出，这时候应该远逃才是，而且你给了我秦钟的联系方式，我也不可能对秦钟的前途造成什么阻碍，你说是不是？”
一口气将所有的话说完，杜河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身子微微前倾，盯着秦粟：“怎么选，由你定。”
话音落下，办公室变得安静下来，只能听到杜河和秦粟的呼吸声。
杜河呼吸平稳，反倒是秦粟呼吸有些紊乱，似乎头脑中正有一场激烈的斗争。
他目光闪烁，仔细衡量着杜河提议的可行性。
好半晌，秦粟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是不是冤假错案，我会让秦钟再去查一查。”
闻言，杜河重新坐在了凳子上：“也就是说，我们没得谈了？”
他摇摇头，有些遗憾地道：“那没办法了，我只能通过某些非常规的方式，让秦秘书主动和我联络了。”
说着，杜河拍了拍似乎装着枪的口袋，转身就要离去。
秦粟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站起来：“你准备干什么？”
杜河充耳未闻，继续朝前走。
秦粟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短短几分钟变化了数次。
等到杜河的手摸到门把手，他终于忍不住喊道：“我可以给你秦钟的传呼机号码。”
杜河动作一顿，转身笑看秦粟：“早这么做不就好了？”
“哼！”
秦粟冷哼一声，埋头在白纸上唰唰唰写下传呼机号码、传呼台名称，递给杜河。
传呼机只能接收一些简短的消息，建立单向的联系。
秦钟收到杜河在传呼机上的消息，回不回复完全随他的判断。
这是秦粟所能想到的，最合适的解决方法了，他实在不敢赌，要是真不给杜河联系方式，杜河会做出什么事。
毕竟杜河知道自己是不是毒贩，他秦粟不知道啊。
“谢谢秦医生了。”
杜河接过纸条，扫了一眼，竟然和他的传呼机是同一个传呼台。
“秦医生，为了秦钟的前途考虑，这件事别告诉其他人啊，尤其是钱温纶。”
杜河看似轻描淡写地告诫一句，开门走出了办公室。
砰！
办公室的门关上，秦粟也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有些失神：“我、我到底干了什么？竟然在和一个毒贩妥协？”
杜河一走，他心中油然生出一种耻辱感，思索几秒，拿起了电话就准备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