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
刘宽再度开口，面色阴寒：“有什么误会，我们私下说。”
他碍于身份，没办法直接表达自己的立场、脾气，只能做到这一步，将牛宗昌的发难解释为误会。
要是牛宗昌够识相，这会就该乖乖下来。
否则的话，就得彻底得罪他了。
台上，牛宗昌眼底却闪过一丝狠厉：“哪来那么多误会，这件事就不是误会，就是他杜河，在利用民族情绪，谋取利益！”
“牛老！”
这次，还没等刘宽说什么，杜河就暴喝道：“我说了，你污蔑我，要证据，实打实的证据。”
“不然的话，您老德高望重，一句话就能定我的生死，我这个晚辈，岂不是只能任你宰割？”
杜河面庞涨红，嘴唇都气得在颤抖。
只是在他附近的人，却都能看到他眼中的不安与焦躁。
这副样子，正验证了“色厉内荏”这个词，更加说明了牛宗昌话语的真实性。
唉！
有人心中叹气，忍不住摇头。
完了，这杜河彻底完了。
能想到利用政策优势，挑动民族情绪来走假国货的路子赚钱，这杜河也算是个人才。
可惜，好死不死遇上了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牛老，而且他本身心理素质太差，这下彻底被牛老打败，只能死鸭子嘴犟，硬撑到最后一刻了。
刘宽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现在这情况，按照他的意思，直接将牛宗昌强行请下台，事后再处理矛盾，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他想不通，这杜河为什么这么犟，这时候还要硬撑？
众人叹息声中，杜河依旧涨红着脸，目光闪躲：“牛老，我要证据！”
台下的众人都能看出杜河的色厉内荏，台上一直关注着杜河的牛宗昌，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
他冷笑一声：“你要证据是吧？”
“老夫现在就能让你哑口无言！”牛宗昌拐杖指着杜河，对着话筒一字一句道：“生产家电需要一整套的流水线、机床器械，你既然说自己不是水货换国货，那你在沙坪村村口的厂子里，一定有这些东西了？”
“只要我们现在去厂子里看一看，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
呼……
远处人群外，孙立听到牛宗昌这句话，突然莫名长舒了一口气。
阿正这时候已经来到了孙立身边，见状疑惑道：“怎么了孙科长？”
孙立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们做好准备，等会发给在场商人的每一份家电，都要登记造册。”
阿正闻言，急的跺了跺脚，挠着后脑勺：“孙科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记着发家电的事？要是杜哥这一关抗不过去，哪个人敢要这些贴牌家电？”
孙立却只是笑笑，自己动手，开始手绘家电发放名册。
阿正急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团团打转，想对孙立说什么又欲言又止，想上前去帮杜河解围，又没资格进入会场中心。
他只能用力挠着自己的头发。
……
……
台上，牛宗昌身如山岳，一步步沉稳地走到高台边上，抬起拐杖差点戳到杜河的鼻子：“怎么样？敢不敢带我们去看看你的工厂？”
“我、我……”
杜河刚才还很硬气，这时候却突然结结巴巴，退缩起来。
这一幕，更加验证了众人眼中，杜河“色厉内荏”的判断。
牛宗昌冷哼一声，咄咄逼人：“不去，你就当众承认自己是个黑心的骗子！”
刘宽皱起眉头，想要上前帮杜河说话。
方秘书微不可查地拽了拽刘宽的衣服：“刘县，您的身份，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