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启平，一个大老板的司机，后台撑死了也大不过自己。
所以杜河并不在乎。
哪怕朱启平在道歉的时候，摆出了一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样子，他也完全不在意。
要是真能让这种小人有翻身的机会，他就不是杜河了。
早在这朱启平选择得罪自己的时候，杜河心中就有了上百套让他一辈子翻不了身的办法。
杜河真正的目标，还是在牛宗昌身上。
今天，他就要好好打打牛宗昌的脸，让所有人知道，管你什么人，只要敢惹我杜河，就注定惹得一身骚！
什么做人留一线、尊老爱幼，在我杜河这里，不存在！
“牛老？”杜河眯着眼，轻笑着提醒。
装傻充愣的牛宗昌浑身一颤，正巧看到杜河伸手将字据从兜里漏出来半截，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
今天这事，难以善了了……
牛宗昌心中生出一丝明悟，缓缓抬起头：“罢了……”
他深吸一口气，眼角带泪，浑身都在打颤，伸手推开刘宽，颤颤巍巍就要跪下去。
“牛老！”
刘宽下意识就要伸手阻止。
“走开！愿赌服输！”
牛宗昌下定了决心，挥舞拐杖阻挡着刘宽，老泪纵横，苍老的声音带着颤抖：“是老夫有眼无珠，得罪了惹不起的人，今天老夫就用这九十年积攒的脸面，成全你杜先生的威名！”
语毕，牛宗昌走到杜河面前，甩开拐杖，双腿一屈。
“牛老！”
“牛老您冷静！”
……
包括刘宽在内，一众参会人员，纷纷慌乱地喊叫起来。
牛宗昌这一跪，不止杜河得有麻烦，他们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背上欺负前辈老人家的名声。
他们可没杜河那么莽，真能承受得住后果。
一时间，村民们叫好连天，刘宽等人和商人们，却慌了。
却见就在牛宗昌膝盖将要落地的一瞬间，杜河朝前一步，硬生生将其掺了起来，笑道：“牛老，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啊？”
“我这个晚辈哪敢让您跪啊？不过是和您开个玩笑，您怎么还当真了？”
杜河一脸谦逊的笑容，稳稳扶着牛宗昌。
呼……
见到牛宗昌没真的跪下去，在场的大部分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现在只能算是做了个姿态，牛老要是真跪下去，没人能扛得住。
但旋即，有脑子转得活的，就将目光落在了杜河身上，隐含戒惧。
杜河这一手，厉害啊。
既出了心里的恶气，落了牛宗昌的面子，又没真的把事情弄到不可开交。
现在这一扶，刚好在牛宗昌已经有了下跪的动作，却还没彻底跪下去的时候，已经能让所有人看出牛宗昌服软认错的态度。
牛宗昌日后也绝对不能继续拿水货换国货的事情来对付杜河，不然的话，你牛宗昌已经当众承认过错误了，事后又翻旧账反悔说事，这不是死缠烂打是什么？你九十多年的脸面往哪放？
而且，牛宗昌这一跪，虽然没有彻底跪下去，但在众人心里，牛宗昌却已经跪倒在地了。
杜河的威望、泰河昌电子厂的名声，彻底一炮而红。
事情的分寸，拿捏得分毫不差。
甚至就连刘宽在内的其他人，都得在心里感激一下杜河，感谢杜河知分寸、识大体，没有真让牛宗昌跪下去，把事情闹得不可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