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
首页

如果下辈子你还记得我04(1 / 3)

第三章/你是我的守护天使

惊心动魄的冒险

[德]桑德斯/文 林天宏/译

在莫里斯家的第一个冬天,我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那是圣诞节的前一个星期,天气既有雾又寒冷。那天,我懒懒地躺在火炉旁,累极了。

这时门开了,一个叫贝西?德鲁里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

她从马路对面她父亲的屋子里跑出来,头上戴着帽子,脖子上围着围巾。“哦,莫里斯夫人,”她说,“你可以今晚让劳拉过来陪陪我吗?妈妈刚才接到从班格传来的电报,说她的姨妈,也就是科尔夫人重病,她要去看她,爸爸今晚陪她一起乘火车去,妈妈怕我没有劳拉陪伴会孤单。”

“好吧,”莫里斯夫人说道,“我想劳拉很乐意陪你的。”

“那当然了,”劳拉小姐笑着对她的朋友说道:“半小时后我到你那里。”

“太谢谢你了。”说完,贝西匆忙走了。

她走后,莫里斯先生从报纸里探出头来,说道:“除了这两个女孩子,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吗?”

“哦,当然,”莫里斯夫人说道,“德鲁里夫人有个老姆妈,已经跟随她有20年了,还有两个女仆,车夫唐纳德就睡在马厩里,他们会保护好她的。”

“很好。”莫里斯先生说完,又把头埋进报纸里了。

当劳拉小姐挎着小包下楼时,我起身跟上了她。“乔,你得回去。”她说道,然后关上门走了。

我不得不回去,但是我觉得糟糕透了,大声叫着,呜咽着。我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又跑到窗户边,大声咆哮着。

“天哪!”莫里斯先生对妻子说,“让这只狗去吧。”

“好吧。”莫里斯夫人疑惑地说,“嘟嘟,带他过去。”

我和嘟嘟很快来到了德鲁里家,他按了门铃,把我交给了开门的女仆。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前面的屋子里,在那儿我找到了亲爱的劳拉小姐。

大厅的钟指向了11点。“我们是不是该睡觉了?”劳拉小姐问道。

“是该睡了。”贝西小姐说道。

“乔睡哪儿呢?”

“不知道,”劳拉小姐说道,“在家时,他睡马厩里,或者跟吉姆睡自己的窝里。”

“要不让苏珊在厨房火炉边准备个舒服的床,他睡那儿。”贝西小姐说。

苏珊把床准备好了,但我不愿睡那里,我大叫着,于是他们不得不在劳拉小姐的床边铺了块柔软的毯子,让我睡在上面。

劳拉小姐几乎对我要发火了,但是我不能控制自己。我来这里是要保护她的,我必须和她在一块儿。

两个女孩聊了很久后睡了。劳拉小姐在睡前原谅了我,她把手放下来,让我舔了舔。

我累了,躺在柔软而又舒适的床上,很快入睡了。不过,丝丝的嘈杂声把我吵醒了,一次是劳拉小姐在床上翻身,一次是贝西小姐的梦中笑声。结着霜的树叶被风吹打着,发出奇怪的沙沙声。很快,我的睡意全无。

大厅里有只大钟,它一摇摆,我就醒来。有一次,不知它摇摆了多少次,我从深睡中被惊醒。我梦到我又回到了以前的家,詹金斯拿鞭子追赶我,我吓得腿发抖,好像正想方设法逃脱他。

我跳了起来,把自己摇醒,绕着房间转了一圈。两个女孩那轻盈的呼吸声几乎听不到了。我走到门外,看了看大厅,那里有盏在燃烧的微弱的灯。姆妈的房门开着,我轻轻地走进去看了看。她睡得很死,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什么。

我又回到我的毯子上睡觉,但睡不着了。一种不祥之感笼罩着我。我被迫站了起来,重新走到楼梯上站着。我觉得该到大厅里转转,然后再睡。

与莫里斯家的地毯不同,德鲁里家的如天鹅般柔软,我走在上面,不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我像猫一样溜到楼下,在大厅转悠了一会儿,又把所有的门闻了个遍,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这儿非常黑,没有灯,但要是有陌生人在周围,我肯定能察觉。

当我晃悠到大厅尽头那扇最远的门边时,我发现餐厅的门缝里透出一股微弱的灯光,忽然灯光又立即消失了。我吃惊极了,餐厅是大家吃饭的地方,这家里所有的人都吃过晚餐了,应该没有人的啊!

我走上前去,在门底下闻了闻,有一种强烈的气味,像是从乞丐身上散发出来的,闻起来好像是詹金斯的,没错,是詹金斯!

这个卑鄙的人要对我亲爱的劳拉小姐做什么?我快发疯了。我用爪子抓着门,我咆哮着,叫喊着。我跳起来,用身体撞着门,尽管我已是一只很重的狗了,但是我仍然感到自己像羽毛一样轻盈。

当时我觉得如果我不把门撞开,我就会发疯。每隔几秒钟,我都停下来把头靠在门槛上,听听里面的动静。屋子里一片混乱,椅子被撞倒了,好像有人正试图从窗户跳出去。

这使我比以前叫得更疯狂。当时我来不及想我只是一只中等身材的狗,如果他抓住我,很可能会杀了我。我愤怒极了,当时只想抓住他。

在我制造出如此大的噪声时,一声尖叫从楼上传来,接着又有人的走动声。我在大厅里来回跑动,一会儿跑上楼梯,一会儿又下来。我不想让劳拉小姐跑下来,但我怎能让她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呢?她站在那儿,穿着白色的睡衣,靠在栏杆上,用手抚摸着自己的长发,脸上露出既惊讶又恐惧的表情。

“这只狗已经疯了,”贝西小姐尖叫道,“姆妈,往他身上泼点儿水。”

但姆妈当时要清醒得多。她跑下楼,头上的睡帽已经飞了,身后拖着一条她从床上抓到的毯子。“屋里有贼,”她扯着嗓子叫着,“是这只狗发现的。”

她没有走到餐厅的门旁,而是打开前面的门,叫道:“警察!警察!救命,救命,有贼,有人行凶!”

她的尖叫声如此之大,以至于使人无法相信这是一个老妇人发出的!我急急忙忙地跟在她后面,穿过大厅的门,来到大门口,这时我听到有人在跑。我大叫了几声,唤来吉姆,跳到门口,赶在那个人前面。

那天晚上我真的是疯了。我确信那是詹金斯的气味。我觉得自己好像要把他撕成碎片,我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复仇感,我紧紧地追赶着他,就像他当年追赶着我和妈妈那样,我当时真是兴奋极了。

老吉姆很快赶上了我,我用鼻子拱了他一下,让他明白我很高兴他来了。我们飞奔着,在拐角处我们抓到了这个倒霉蛋,他竟然想逃脱我的爪子!

我愤怒地咆哮着,跳上前去咬住他的腿。他转过身来,尽管那个夜晚不是很亮,但我依然能看到旧日主人那张丑陋的脸。

看到吉姆和我竟然咬他,他好像恼怒极了。他抓起一把石子,掷向我们,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正在那时,我们前面传来一声奇怪的口哨声,接着身后又传来一声类似的声音。詹金斯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奇怪、含糊不清的声音,然后他跑到了旁边的街上,远离了那两声口哨声的方向。

我怕他逃走,尽管我抓不住他,但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跳起来,跟上他,有一次竟然把他绊倒了。啊,当时他是多么恼怒啊!他把我踢到墙上,然后抓起一根棍子,使劲地打了我几下,接着又把石头扔向我。

尽管鲜血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几乎看不到他,但我还是没有放弃。而只要詹金斯碰到我,老吉姆就狂怒不止,扑到他的身后,死死咬住他的小腿,和他拼命起来。

詹金斯很快逃到高墙边上,停在那儿,他急急忙忙地看了看身后,开始往墙上爬。墙太高了,我爬不上去。他要逃走了。怎么办?我放开嗓子,大声叫着,希望有人来帮我。他企图爬到墙上,但我跳了起来,抱住了他的腿。

我死死咬住他,竟然被他拖到了墙的另一边,而老吉姆被留在墙的另一边。詹金斯的脸撞到了地上,然后他爬起来,一脸的仇恨,朝我冲来。要是没有人来帮忙,我想他一定会把我的头靠在墙上撞得粉碎,就像在马厩里他把我那些可怜的兄弟的脑浆撞得四处飞溅一样。但是就在那时,传来一阵跑步声,两个男人跑到了这条街上,跃过了高墙,吉姆那会儿正上蹿下跳,在绝望中咆哮。

从他们的制服和手中握的警棍,我立刻看出他们是警察。他们很快抓住了詹金斯。他放弃了逃跑,但还像只丑陋的狗那样冲我骂道:“要是没有那条狗,我就不会被抓到。噢——”他摇晃着,后退了几步,嘴里骂道:“这是我自己的狗。”

“你真无耻,”其中一个警察严厉地说道,“这么晚了,你在干什么,惹得自家狗和牧师家温顺的狗满大街追你?”

詹金斯什么都没说,只是嘴里开始诅咒着。正在那时,花园的房子里的窗户打开了,一个人叫道:“嗨,你们在干吗呢?”

“我们正在抓小偷,先生,”一个警察说道,“至少我觉得他是小偷,能扔下来根绳子吗?我们没带手铐。我们一个去监狱,一个还要去华盛顿街,有个妇女说那里有人行凶。请快点儿,先生。”

那位绅士扔下来根绳子,不到两分钟,詹金斯的手腕就被绑得牢牢的。“好狗啊。”另一个警察对我和吉姆说道。而后,他跑到了街上,我们尾随他过去了。

正当我们急急忙忙沿着华盛顿街走时,快靠近我们自己房子时,我们看到从黑暗里闪出一丝亮光,接着听到人们来回跑步的声音。邻居们已被姆妈的尖叫声惊醒了。莫里斯家的男孩子们全都跑到了街上,他们只穿了一点点儿衣服,在寒风中冻得发抖。德鲁里家的车夫,没带帽子,头发都朝上竖着,拿着个灯笼四处跑着。

附近人家的房子全亮灯了,很多人把窗帘拉起,打开自家门,互相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当警察,还有我和吉姆出现在人们面前时,一大群人立刻围到警察周围,打探出了什么事儿。吉姆和我倒在地上,使劲地喘气,而涎水如泉水般地从喉咙里流了出来。我们俩都累晕了。吉姆的背上有好几处都流血了,那是被詹金斯的石头砸的,而我也被砸得遍体鳞伤。

人们立即发现了我们,他们发出了阵阵骚动声。“勇敢的狗!高贵的狗!”大家如此称颂着,抚摸着我们。我们既骄傲又开心,站起来摇着尾巴,至少吉姆可以,我呢,则尽我所能地摇着。后来人们发现我们受了重伤。莫里斯夫人大叫着,一把抱起我,冲进了屋子,嘟嘟和老吉姆跟了进来。

我们到了大厅。那边的火很旺,劳拉小姐和贝西小姐都坐在那儿。看见我们,她们跳了起来,迅速地清洗了我们的伤口,让我们躺在火炉边。

“你保护了我们的银制餐具,勇敢的乔,”贝西小姐说道,“等我爸爸妈妈回来,他们一定会夸奖你们的。好了,嘟嘟,有什么最新消息?”这时,莫里斯家的男孩子们都挤进了屋。

“警察正在询问你家姆妈,检查餐厅,他们已经到警察厅做笔录了,你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嘟嘟兴奋地说道。

“不知道,发现了什么?”贝西小姐问道。

“那个恶棍要烧掉你们的房子。”

贝西小姐尖叫了起来:“为什么,你的意思是——”

“哦,”嘟嘟说,“警察调查后认为,他打算把银制餐具装到袋子里带走,在这之前,他要把房子周围泼上汽油,点上一把火,这样人们就不会发现他的罪恶行径了。”

“那样我们所有人都会被烧死的,”贝西小姐说道,“他不可能只烧餐厅,而让别的房间免于火灾。”

“当然了,”嘟嘟说道,“这正说明了他是个十足的恶棍。”

“他们证实这些了吗,嘟嘟?”劳拉小姐问道。

“哦,他们只是猜测,因为他们在他装银器的袋子周围发现了几滴汽油。”

“多恐怖啊!可爱的乔,你救了我们,”漂亮的贝西小姐吻了吻我难看而又红肿的头。我只是舔了舔她的小手,但每次过后我总想多舔她几下。

第二天,德鲁里夫妇回家了,詹金斯的案子也水落石出。詹金斯被迫交代了一切,他被判处10年监禁。我希望他在那里好好改造,出来后做个好人。

灿烂的微笑

[德]阿杰尔/文 林天宏/译

每个人的晚年也许都会感到孤单,但是如果有一个忠诚而长久陪伴的朋友在你身边,那么,你的晚年会有更多的乐趣和回忆。

我的父亲已经60多岁了,退休之后一直就在家休养,因为父亲在5年前被检查出来是胃癌,几年来的治疗,让他痛不欲生。父亲再次住院,如今的他已经病得很严重了,不能吃饭,也喝不下水,情绪也很低落。每次当我去医院探望父亲,总感觉得出来,其实他是非常讨厌住院的,可是他几乎没有埋怨,也没有和我们说出他的想法。一天晚上,很不幸,他没有找到护士,自己起来上洗手间的时候不幸摔倒了,头部碰在了床头的桌子边沿上,划了一条很深的口子。第二天,当我看到他受伤的头时,我感到万分沮丧,无助的愤怒感油然而生。在我等电梯的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我不能做点什么呢?此时的电梯门开了,是两只狗。我感到非常诧异,在医院里怎么会有狗出现呢?于是我上前询问对方,“你怎么把狗带到这里啊?”我边往电梯里走,边问狗的主人。“他们是治疗狗。我每个星期都会带他们去六楼一趟,去见那些接受康复治疗的患者。这个是医院允许的。”

当我从医院出来,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而且越来越强烈。几年前,父亲买了一只名叫阿尔奇的猎犬作为圣诞节礼物送给了母亲。母亲一直都想要一只狗,而且特别喜欢的就是猎犬。当父亲和我一起去精心挑选了一只身体扭来扭去、喜欢舔别人的小狗时,我看到父亲脸上的表情由紧张渐渐放松下来。我马上明白了母亲的意思。这只狗不是为她自己买的,而是为父亲,因为父亲喜欢的就是猎犬。很明显,她要这只狗是因为父亲年幼时就一直想要那种狗,可是从未实现过。那时,我们这几个孩子都已经离开了家,于是阿尔奇就成了父亲从未有过的理想孩子,他是父亲热爱、钟情、顺从的挚友。

阿尔奇十分乖巧听话,特别是十分听父亲的话。如果父亲不让他上床或是爬到任何其他的家具上,他从未违背过。有时候,我想告诉父亲,当他在家卧床休息时,可以呼唤阿尔奇过来!他会给你爱,吻你,爱抚你,你需要阿尔奇的爱,阿尔奇也需要你的爱。可是我并未开口。父亲在家卧床休息的时候,从来没有叫阿尔奇过来,阿尔奇只是听话地在附近静静守护着父亲。但是,时光流逝,阿尔奇一直坐在他的床边,看护着他。父亲的身体日渐衰弱,阿尔奇一直守着他,表达着他的爱,直到他不能独自行走。有几次,父亲的病情加重,被送进了医院,阿尔奇每天都焦虑地等待着他,一旦听见有车开过来的声音,他都会期盼地跳起来,飞奔出去,以为那是父亲回来了,可是每次都会阿尔奇失望归来,因为阿尔奇一直没有等待到父亲的出现,阿尔奇对父亲的思念也逐渐加重,以至于食欲不振,也消瘦下来。

我深深理解父亲和阿尔奇之间的感情,如果在此时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父亲,就让他和他心爱的猎犬待几分钟,也是一种安慰和幸福。所以我回到医院,就此事询问了护士。她告诉我说,如果我带狗来医院,她会装作什么都看不见,我知道这就算是默认同意了。我非常高兴,当天晚上,我便开车带着阿尔奇来到医院。

我自己去病房我告诉父亲,我的车里有一份惊喜在等待着他。父亲十分诧异,不解我的意思。而当我去车里带阿尔奇时,发生了最奇怪的事情。阿尔奇是一只完美的狗,拴上项圈时也像服从其他命令时一样听话。可是,这一次他仿佛知道我带他来是见谁一样,他几乎是冲出汽车,猛拖着我穿过被雪覆盖的停车场来到了前门,又拽着我穿过医院大厅。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该停在哪个电梯前面。虽然阿尔奇从未来过这所医院附近的任何地方,可是当电梯门在四楼打开时,他跑过走廊,拐了两个弯,跑进另一条走廊,进入了父亲的病房。当时,他毫不犹豫地顺势跳上了病床!他是如此温柔地爬进父亲张开的双臂,并没有碰到他疼痛的身体侧部或肚子,他把脸贴近了父亲的脸。久久地依偎在父亲的怀抱里。这是阿尔奇第一次上父亲的床,这是属于他的地方。也是很久以来,我第一次看到父亲的灿烂微笑。那微笑里面饱含着深情,阿尔奇也仿佛看懂了父亲的微笑,嘴角也上扬起来,这灿烂微笑仿佛一道耀眼的光芒,照亮了黑夜,驱散了沉闷,给父亲的生活带来了莫大的快乐。

墓碑的秘密

[英]蕾 娜/文 苏文成/译

每年的这个时候,史密斯和他的妻子都会开车到树林里给欧利扫墓。欧利是一只狗的名字,是在史密斯结婚前所养的一条最忠实,最聪明的狗。每次来看望欧利,史密斯总会带来欧利喜欢吃的狗粮和鲜花,默默地为他祈祷着。而每次来到欧利的墓前,史密斯都会感到极度悲痛。

史密斯的妻子安娜不知道到底丈夫和欧利之间发生了什么,丈夫似乎从来不愿提起这件事情,这也成了这块墓碑的秘密。而在欧利的墓碑前,从会使史密斯清晰地回想起一桩桩往事。虽然往事已过,一切都已变得暗淡,但是史密斯却不愿让它从脑海中消失,就像欧利墓前的那束常青藤一样,永远鲜活地活在他的记忆里。

对于安娜来说,这墓碑的秘密是她一直想知道的,于是安娜仔细地观察着丈夫在坟墓周围的一举一动。丈夫脸上那沉重的表情使她感到很痛苦,她再一次地要求丈夫讲有关欧利的故事。而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说那是欧利的坟墓。安娜对丈夫说的这些并不满足,她想揭开欧利墓碑的秘密,打开尘封多年的往事,释放丈夫的痛苦。她感到去墓地的路途变得越来越艰难。她的丈夫所经受的痛苦似乎太强烈了,而他的举动又显示出他好像犯过什么可怕的错误……即使欧利已经离开史密斯这么多年了。

那天从墓地回来,坐在车中,丈夫还是深陷在悲伤之中。安娜安慰丈夫的同时,再次问起欧利的死因,因为她想帮助丈夫,分担他的痛苦。她不能再置身事外,看着丈夫那样悲伤下去。他必须彻底地将烦恼他太久的负担消除掉。“史密斯,”她以他从未听到过的坚定的语气说道,“我想知道欧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请你把发生的一切告诉我……这一次你必须说清楚,告诉我关于欧利的一切。”史密斯看了看安娜,沉默了一会儿。他看起来紧张不安,对自己没有信心,起初他只是干巴巴地低语着。最终,他可以比较清晰地说出来了。

“安娜……我亲爱的安娜……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你和我一起过着圆满的生活,这一点我深信不疑。我们养育了两个孩子,一起看着他们出生、健康成长。我们在一起过得很幸福。我很害怕这件事情破坏了我们昔日的那种幸福,我很爱你,不愿意让你伤心,我太害怕,以至于我不敢告诉你我过去的故事。但是我知道,总有一天我要将这一切告诉你。”安娜打断了他:“史密斯,你可以放心,我对你的感情是不会随着你告诉我的事情的真相而有所改变的,何况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年!”

“安娜,你对我的感情意味着一切。一直都是这样的。在我们相遇之前,我也有一个伙伴,他是那么强大,就像我人生中的一盏指路灯。他给了我一种坚持人生道路和改变生活现状的愿望和力量。”“你说的是欧利吗?”安娜睁大眼睛问道。

“是的,是欧利,多年以前,我是一个放荡、狂暴的人。那时的我很坏,确实是一个凶险的、内心邪恶的人。当然,这都是在遇到你之前的事了。我不诚实,很难让人信赖。桀骜不驯,也很难相信别人,只要是我想要的就一定会据为己有,从不考虑其他人的权利和感情。

托雷医生,是我的一个老同学,我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除了他,那时的我,几乎没有朋友。我和托雷经常在一起聊天、吃饭。欧利也十分喜欢我带他去托雷那里,托雷不仅经常帮欧利体检、疗伤,而且对欧利也十分友善。欧利,是我见过的最聪明、最忠实的狗,在一次跳跃中,欧利的腿部受了重伤,于是,我再次带着他到了托雷医生那里,托雷医生顺利地将欧利的骨头固定好。休养了一段时间,欧利的伤终于好了,我和欧利都十分高兴,也很感激托雷。托雷很喜欢打猎,于是他经常约我一起去他家附近的树林中去打猎。通常都是托雷和他的妻子海伦还有他们家的狗,还有我和欧文。我们一起去打猎,欧利在打猎过程中表现出惊人的能力,他有着某种神奇的嗅觉,经常能够找到猎物的藏身之地。因此,托雷从不吝啬对欧利的赞赏之辞。”说道这里,丈夫停顿了一下,然后低下了头低声说,“但是,羞愧的是,当托雷专注于我那只伶俐又聪明的狗时,我却被他的妻子——海伦那妩媚的娇姿迷倒了。在我们狩猎的途中,海伦和我很快就走到了一起,将托雷单独留在那里狩猎。当时年轻的我太过于自负、无视别人,于是我做了错误的事情,也是不可宽恕的。”

“我和海伦找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迫不及待地开始拥抱、接吻。而当我们正在缠绵的时候,我看到了欧利。他就坐在我们的前方,用他那棕色的眼睛悲伤地看着我们,一直看着我们。而他那双几乎同人一样的神情好像在说:‘不要那样做,主人!不要那样!’”

“你的意思是,”史密斯的妻子问道,“他一直跟着并看着你们吗?”

“是的,不管我和她走到哪里,无论什么时候我和她交谈,只要我一扭头就能看到欧利。有时他将头放在他的前爪上,有时就直直地坐在那里,而且他的眼睛从来没有从我的身上离开过,可以说看着我的一举一动。他的眼睛又总是流露出那种不赞成、悲哀的神情。上帝啊,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欧利实际上是在和我交流,警告我……

“至于海伦,她是那种很容易被甜言蜜语所迷住的轻浮的女人。她也被我帅气的外表迷惑,做出了背叛托雷的事情,如果托雷发现了我们,那后果不堪设想。那时的我,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于是我决定将那个女人据为己有。不管怎样,也要将托雷摆脱,如果需要的话就将他永远推开。

“经过了长时间的思考和煎熬,我作了最错误的决定。我决定将我最好的朋友托雷除掉,我总是对自己的枪法感到自豪。我从来没有,或是很少有打不中猎物的时候。我告诉海伦,我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了,她不久就可以永远自由了。当然,我没有告诉她我的计划……

“我选了一个良机。一天,托雷跑进了一片松树林,他紧跟着鹿的足印追赶着。他轻轻地举着手中的猎枪,小心地向那只鹿移动着脚步。我就跟在他的身后。我的计划马上就要实现了。

“海伦在我的身后远远地跟着,而在我这边,就像平常一样,只有我的猎狗欧利。我的计划是与托雷同时开枪。整件事情将会在一秒钟内解决。海伦也会认为这只是一次狩猎中的意外事故。

“我已经准备好了,我的打猎枪对准了托雷,他的后背正冲着我。

“前面传来一只鹿噼啪逃跑的声音。我一直盯着托雷,他突然停了下来,静静地站在那里盯着鹿,而他不知道身后的险境,现在的他已经变成了我最好的靶子。

“我举起手中的枪,小心地观察着他。他开枪的那一刻,就是给我开枪的信号。时间到了,他举起了枪……一瞬间,一切都静得可怕……我轻轻地叩动扳机,然后慢慢地加力。我看到枪口冒着火花,听到那响亮的枪声……一阵低沉的呜咽声传来,大量的毛飞舞起来,以及那最后‘砰’的落地声……

“托雷医生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枪,转过身看着我。我的枪仍然冒着烟。‘你也看见那只鹿了。’托雷说,然后他注意到躺在我们中间地上的是——欧利。欧利就躺在那里,头放在爪子中间,地上满是欧利的血迹,他那血迹斑斑的眼睛还在始终盯着我,没有闭上。托雷朝着欧利跑过去,沉痛地看着他。‘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不停地呻吟着,‘漂亮聪明的欧利……哎,史密斯,你一定感到很痛苦吧!现在,不要责备自己了……这只是个意外。’他走到我身边,脸上挂着最痛苦的表情,我们紧挨着站在一起。此时的我惊呆了,眼前一片模糊,说不出话来,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最后他说:‘史密斯,欧利一定是做了一次不可思议的跳跃,正好跳在了那枚子弹的前面。’那时我泪流满面,无言以对。”

说道这里,史密斯的泪水又一次奔涌而出,安娜紧紧地抓着史密斯的手臂,给了他一个温暖安慰的拥抱。墓碑的秘密终于解开了,欧利带给我们更多的是感动。

天渐渐暗了下来,天空仍然下着雨,墓地里也沉寂在一片安静之中,但是在那片墓地里永远闪烁着一块墓碑,熠熠发光,照亮我们前行的路,那就是欧利的墓碑。

你是我的天使

[美]拉斯卡斯/文 安 宁/译

当莉娜?比斯利为她的新服务犬起名字的时候,她想到了《圣经》中她最喜欢的一句话:“信念是希望的物质载体,是未见之事的证据。”

“信念,”她抱着这只罗特韦尔小狗说道,“以后我就叫你‘信念’吧。”

那是在2001年,莉娜已经46岁了,她离婚后和她20岁的儿子——迈克尔住在华盛顿州普吉特湾的一处居所。她承认,要适应一只新的服务犬是有些困难。莉娜与轮椅为伴,并患有癫痫病。近10年她一直依赖着她的第一只服务犬布朗森,他帮她处理一些日常琐碎的事情,严格说来,是在她癫痫病发的时候给予帮助。布朗森从服务线上退休了,成了莉娜和她儿子的普通宠物狗。

从内心来说,莉娜有些疑虑,不知她自己能否还像信赖布朗森那样再去信赖另一只狗。在她的心目中,布朗森就是她的守护天使。

“好吧,‘信念’,”她对着她的新狗说,并流露出那种急切的眼神,“我们还有好多工作要做呢,那么让我们从现在开始吧。”

据科学家推测,有些狗有着极其敏锐的嗅觉,可以发觉到病人病发之前体内产生的极其微小的化学变化。不过只有少数的狗知道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将嗅觉转换成相应的警报。

“信念”最终被训练成功,能够理解并回答150多种命令。但是直到2004年9月6日的那个晚上,莉娜才真正了解到“信念”能够做什么。当时,莉娜和她的儿子住在华盛顿州的里奇兰德。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夜晚,迈克尔到当地的杂货店上晚班,莉娜在上床休息前,感到有些不舒服,像是感冒了。她看了看在起居室躺着的布朗森,然后回到自己的卧室。“信念”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并没有去躺在挨着床边的篮子里,只是一直站着,看着莉娜……并说着话。听起来就像是人们在谈话,发出一种“噜噜噜噜”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呢?”莉娜问道。就在这时,“信念”以她那85磅重的身体跳到莉娜的床上——这是她的禁地——并转着圈。她不理会莉娜要她下床的要求,而这些完全不像平时那只沉稳的服务犬。

莉娜想起训狗师说过的话:“相信你的狗!”如果一只狗的行为有些异常的话,可能是因为她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你需要知道的。

“好吧,信念,我相信你,”她说道,“我这就起床。”她坐到轮椅上,检查着房子,并没有发现与平常有什么不同,于是决定喝一杯热巧克力。

她来到炉子旁,试着去拿那个空水壶,就在这时,世界变得漆黑一片。她从轮椅上摔了下来,头撞到橱柜门上,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这是疾病的突发状况,尽管不是由于她的癫痫病直接引发的。莉娜患有肝功能衰竭,事后医生告诉她,用药的副作用就是使得她几乎丧失了肝功能。

而摔倒时的碰撞又使得莉娜的癫痫病立刻发作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信念”的英雄气概表现了出来。这只狗将无绳电话衔在嘴里,用鼻子按着狗专用的911快速拨号键,她受过识别这个键的专业训练。当接线员珍妮?布坎南应答的时候,“信念”在电话里狂吠着。她一遍遍地叫着。大多数的911接线员是没有受到过翻译狗叫的这种培训,但是在本托县东南的交流中心,对所有的来电都必须作出反应。布坎南发现狗叫的规律——听起来好像是在她说完话之后才发出声音,就像是那只狗在回答她的问题。肯定这个声音不是背景音乐而是一个求救电话,布坎南派出了警察。当电话里的声音消失后,“信念”又回到莉娜的身边,为她做着癫痫病的复健工作,将她推到“恢复姿势”,侧躺着,这样可以使病人的喉咙畅通。

斯科特?莫雷尔警官到达现场,打开了走廊上的移动探测灯。“信念”和布朗森透过窗户往外看,他们都受过识别警察、消防员以及医护人员制服的专业训练,可以辨认出他们不是闯入者,而是朋友。“信念”用鼻子将她的小狗专用门把手顶开,让莫雷尔进来,叫着向厨房跑去,让莫雷尔跟着她。

莉娜在医院住了3个星期,“信念”有时候会陪着她。但是莉娜对于自己是怎么获救的一直不是很清楚。直到她回到家里,联系上莫雷尔警官和布坎南之后,她才能够将“信念”救了自己的这个不可思议的壮举拼凑起来。

“这一定是爱与奉献,”莉娜说道,“从那晚起,我们的关系就发生了变化。我想“信念”一定是找到了自己的生活目标,同时我也发现她是一个真正的天使。”

我要等你回来

[英]维 斯/文 苏文成/译

马利是一只很乖巧,很听话的猎犬,他和主人生活在一个小岛上,主人是一名职业潜水员,以开潜艇为生。每天,主人都带着马利一起去潜水,通常主人总会将潜艇固定在码头的一个位置,因为那里是潜水的最佳位置。每当主人去潜水时,马利就会乖乖地坐在码头焦急地等着主人回来,生怕主人出现什么意外,马利总是警惕着周围的一切环境。

阳光明媚的一天,主人像往常一样带着马利去潜水,主人跳下去之后,马利发现主人和往常不大一样,马利很紧张,非常关注主人的动向,于是马利不顾自己的安危纵身跳下水里去寻找主人。

原来,主人并没有遇险,只是在水下看到一群很奇特很美丽的鱼,于是流连忘返。马利跟随直觉终于找到了主人,惊喜万分,于是马利发挥自己机敏调皮的个性,抓住一条鱼并把它带上码头。主人十分惊奇又高兴,表扬马利,也十分喜欢和马利在一起潜水。于是,在那之后的日子,主人都会带着心爱的马利一起潜水。在潜水的过程中,马利展现出他卓越的捕鱼技巧,这不仅让主人收获了很多鱼,还给主人带来了相当大的乐趣。

主人很高兴,于是有一天在饭馆把马利这种超群的捕鱼技巧告诉了身边的朋友。那些朋友居然不相信一只狗还能捕鱼,于是都纷纷来到码头观看马利捕鱼,主人给马利下达口令之后,马利很快地就从水中捕到了鱼。大家看到这个情景,都纷纷对马利赞不绝口,夸奖马利是一只聪明的狗狗。

突然有一天,主人在一场车祸中不幸去世了,马利感到主人发生了不测,每天看起来非常伤悲,样子楚楚可怜。一连几周马利都不吃不睡,看起来疲惫不堪。主人的朋友都试图收养马利,但是马利从来不让任何人去收养他,他还是每天去那片海滩观望,希望有一天主人能出现在那里,他回忆着很主人在海滩的点点滴滴,禁不住流泪。

不管大雨倾盆,还是烈日炎炎,马利每天都会坚持去海滩,因为马利害怕万一他的主人回来,会找不到他,那么主人也会非常伤心。他始终在那片海滩上等着、盼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周围的好心人看着马利很可怜,所以都试着去喂养他,但因为马利太忠诚于自己的主人,不会接受任何人的食物,所以最后大家都放弃了收养马利了。马利没有了食物来源,他为了养活自己,用自己捕鱼技巧去维持生存。

因为马利明白,每当他捕鱼的时候,主人都会很高兴,很兴奋,这不仅是他维持生计的唯一方法,也是他想念主人的方式。每当捕鱼的时候,他总会想起主人,想起和主人一起潜水的场景。于是,在那片蔚蓝的海滩上,你会看见一只忠诚的马利孤独地在海滩前捕鱼的背影,附近的居民看到马利的这种忠诚,都不禁被感动得潸然泪下。

最后一枪

[苏]维?比安基/文 林 晶/译

小铁锅里的面包糊已经煮熟了,猎人们正准备吃晚饭。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就像晴天里响起的巨雷一样。

马尔捷米扬手里的小饭盆被子弹击中了,掉到了篝火里,小狗别尔卡最先反应过来,它大叫着冲进了黑暗中。

“到这儿来!”马尔盖尔大喊道。

门口有一棵大雪松,他急忙躲到树后面,树下就是猎人们准备过夜的地方。

马尔捷米扬从地上抓起猎枪,两步就跳到了弟弟身边。幸亏他的动作迅速——第二颗子弹尖啸着,擦过树干,飞进了黑暗里。

铁锅里的面包糊泼了出来,洒到了篝火上,火苗更旺了,蹿上了旁边的干柴,燃起了熊熊大火。

“这该死的火光!”马尔盖尔一边大口地喘着气,一边大骂着。

情况太糟糕了,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林,刺眼的火光又大大扰乱了猎人的视线,什么都看不清,开枪还击是不可能了。

然而,有一双眼睛,对这片被照亮的空地却了如指掌,现在,他正透过黑暗,观察着猎人们的一举一动。

此时,马尔捷米扬反倒冷静下来,他对弟弟说:“不要紧,别尔卡会通知咱们,敌人将从哪个方向过来!咱们只要绕着树转,他们就打不到咱们。”

这简单的一句话已经包含了问题和答案:既承认有危险,又准确地指出了规避危险的好办法。

“没受伤吧?”马尔盖尔问。

“打锅上了。”马尔捷米扬简单地答了一句。

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话。他们紧紧抓住树皮,身子贴紧树干,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着,侧着耳朵仔细听着逐渐远去的狗叫声。

这两个人天生不爱讲话——对他们来说,废话太多简直是可耻。他们生在原始森林,长在原始森林,兄弟二人一直相依为命。哥哥已经七十岁,弟弟也快六十了。可是你看看,他们粗壮的肩膀,挺拔的脊背,你还会以为他们都这么大岁数了吗?他们站在黑乎乎的雪松旁边,高大的身躯,配上蓬松的头发,就像两个直立起来的野兽一样。

至于为什么会受到枪击,原因很简单:兄弟俩手里有宝贝。

马尔捷米扬肩上挎着一个皮包。这个皮包,又脏又破,是用粗厚的兽皮直接缝成的,看着不起眼,可里面的东西比黄金还贵重:那是他们打到黑貂之后,经过细心剥皮、烘干、加工后的一张张油光闪亮的黑貂皮。

要猎杀这种聪明机警的小动物,可太不容易了,猎人们经历了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把它弄到手,结果却被这些贪婪的歹徒盯上了。为了防止这么珍贵的宝贝被抢走,兄弟俩只好轮流背着皮包,一刻也不敢离身。

但敌人终于还是来了。篝火还没有熄灭,现在唯一可行的就是躲避,躲开那双看不见的手。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但他们知道,对方的想法是一样的。

别尔卡的叫声从右边传来,他们就沿着树干向左边转移。

可以听出来,猎狗已经找出了躲在暗处的敌人,向他扑了过去。

“傻瓜,小心枪!”马尔捷米扬想提醒猎狗。这时,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迅速传遍了全身。

突然,狗的叫声一下子中断了,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它的咽喉。周围突然静下来,紧接着传来了一声闷响——狗倒在了地上!四条腿挣扎着挠着地。

“该死!他们是来偷狗的!”马尔捷米扬一边跑一边对弟弟喊道,“你待着别动!”

马尔盖尔凡事都听哥哥的,这个习惯从小时候就养成了,到了这个岁数更是这样。

他惴惴不安地看着哥哥跑过被火光照亮的空地。

当马尔捷米扬已经跑到树墙跟前的时候,对面的树后火花一闪,“砰”的一声!老头儿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

“快跑!”他对着弟弟大喊,“别尔卡!”

马尔盖尔明白哥哥的意思,哥哥是想说:枪手不是奔貂皮来的,而是来偷狗的,不管费多大劲儿都要把狗抢回来。马尔盖尔从树后跳出来,飞快地穿过了空地。

枪声没有再次响起。但当马尔盖尔跑到树墙跟前的时候,他听到前面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那是沉重的脚步踩在枯枝上发出来的!

猎人顺着声音追踪过去,不久,茂密的树丛挡住了他的去路,树枝划破了他的脸,差点没扎到眼睛。

马尔盖尔停了下来。前面漆黑一片,甚至连树干都看不见,枪手的脚步声消失了。

马尔盖尔抬起枪口,对着眼前的黑暗处放了一枪,仔细听了听,只有身后的篝火在燃烧,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马尔盖尔回到了哥哥身边。

子弹射穿了哥哥的右臂,擦伤了肋骨。伤势倒是不重,可是流了很多血。

马尔盖尔把哥哥受伤的手抬起,弯过来,让它紧贴着胸脯,血成功地止住了。

哥儿俩熄灭了篝火,躺到了地上,也不睡觉,也不说话,就这样等待着黎明。

他们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想着怎么把自己的猎狗夺回来。对他们来说,忠实的朋友别尔卡远比背包里的貂皮重要得多。他们宁愿失去这一包貂皮,也不愿意失去别尔卡:有它在,多少黑貂都可以弄到,现在它被抢走了,这简直是让兄弟俩一下子破产了。

像别尔卡这样好的猎狗,再也弄不到第二条了。它虽然年纪轻轻,只有四岁,但却早已经声名远扬了。它生的小狗嗅觉特别灵敏,每条小狗可以卖到15~20卢布。至于别尔卡,有人甚至出过200卢布的价钱,这已经是天价了,可哥儿俩却毫不动心。

偷狗的人能是谁呢?

附近一带,像这样雪白的猎狗,只有这一条。大家都认识,无论是谁看见了,都会有消息传到主人的耳朵里。

偷狗的人是有预谋的,他们肯定不怕法院强迫他们把狗送还到主人身边。

这样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警察局局长。

他已经不止一次提出要买这条狗了,因为哥儿俩一直拒绝,他甚至想方设法地迫害他们。现在已经用不着怀疑了,肯定是他派人干的,而且,村里人也肯定不敢告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