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的解放了毛毛的天性。
木棉已经被毛毛的一口法文打击得不轻,她一句法文也不会说。
大舅子一家如此随意,吴锦年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放松,随意的跟大舅子聊天,聊着聊着,大舅子就开始批判国家体制,批判国人的丑陋,完全是一副外国的月亮比较圆的口气。
吴锦年没见过外国的月亮,单说眼前的食物就很难吃,不跟大舅子争辩,他皮笑肉不笑的听着。
木棉受到毛毛的影响,也决定解放自己的天性,跟着毛毛一起钻桌子底。
两人又跑出去爬楼梯玩,毛毛就地躺到地上,将自己蜷成一团,然后咕咚咕咚的从楼梯顶上往下滚,滚到中间的平台,她停了下来。
木棉都看呆了。
毛毛靠墙坐着,笑着朝她招手。
木棉也模仿她的动作,滚下五六节台阶,好痛苦。
毛毛接着往下滚,木棉不滚了,一点不好玩!
吃完西餐离开,岳母一家打车离开。
吴锦年一家三口站在路边目送出租车驶远。
这一顿饭吃得好累,而且还没吃饱。
吴锦年有这种感觉,木洁有这种感觉,木棉也有这种感觉。
“我嫂子很漂亮吧。”木洁试探道。
“毛毛好可爱啊。”木棉强颜欢笑道。
“我好饿。”吴锦年揉揉空空的肚子。
“我也饿!”木棉用力点头。
“我们下馆子吧?”木洁提议道。
吴锦年严肃的点头,找到一家拉面店,要一大碗牛肉拉面,一个中碗牛肉拉面,外加一个空的小碗。
吴锦年吃大碗,木洁吃中碗,木棉分他们碗里的吃。
最后吃剩下来的由吴锦年包圆,他有一个深不可测的胃,而且怎么吃也吃不胖。
木棉睡着了,吴锦年背着她,木洁挽着他的手臂,感觉很幸福。
“伢仔,唱首歌来听。”木洁柔声叫着他的小名。
吴锦年清清嗓子,用难懂的乡音轻声哼唱山间小调。
听不懂,很好听,木洁鼻子有些发酸,“伢仔,你想家吗?”她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
吴锦年没说话,抬头看看月亮,乡愁已经刻进了他的骨血,午夜梦回,他常常梦到黑咕隆冬的小屋,母亲在黑咕隆冬的灶台边做饭,最小的妹妹奄奄一息的躺在榻上,他背着柴火走在黑黑的山路上,天是黑的,山是黑的,周围一切都是黑的。
那个地方刻进了他的骨血,却又是他拼命想要逃离的地方。
不能用想还是不想来形容。
“伢仔,等搬进大房子,我们把爸妈从老家接过来住。”木洁心口一软,动情的说。
会有那么一天吗?
吴锦年冲她眨巴眨巴眼睛,没吭声,声音早就哽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