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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家 中 劫 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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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石河已经是上午八点多钟,这里的出租车多是一些带棚的三轮摩托。程斌雇了一辆最便宜的人力三轮,赶往位于县城边缘的家。

站在城郊一处破旧的院子外,程斌充满了酸楚。原本自家的条件在县里算是不错,在县城的繁华地带拥有一个二进的大院子,五间大瓦房,听说是未见面的祖父传下来的。父亲也是个很勤奋的人,他不仅是远近闻名的八卦掌师傅,收了几个徒弟;还带着徒弟组成了一个小施工队,经常承包一些瓦工活,使家里的日子过得很红火。

但后来,程斌先是折断了黎副县长儿子的手指,不仅自己进了少管所,家里也被迫赔了黎家很多钱;从少管所出来后,又一度灰心沉沦,迷上了刚刚兴起的股票,偷了家里仅有的六万块钱投入了股市,原本想把陪给黎家的钱挣回来,结果却几乎血本无归;再后来,他重新拿起了课本,原本他就是学校的尖子生,只是突如其来的厄运中断了学业。许是连串的打击改变了他的性格,使原本很活泼的他一下子变得很沉默,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便只是低着头看书,跟谁也不多说一句话。经过在高考补习班一年半的刻苦努力,他第一次正式高考就取得了589分的惊人成绩,进了国家一类重点大学——东海财经学院的录取线。但因少管所的经历,东海财经学院将程斌的档案给退了回来。程斌面临虽分数高却无人要的窘境。直到父亲托人找到了一个在临城大学任教的老乡,付出了不菲的人情费,才将程斌安排进了一所靠挂临城大学的二类学院。

所有这些费用,再加上程斌四年学院的花销,彻底拖垮了这个原本不错的家庭,还欠下了不小的债务。而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年多前,三姐又检查出了白血病,父亲万般无奈,只好卖了祖传的老宅,举家搬到这偏僻的地方。

看着破败的家,程斌只有沮丧,原本还颇有信心重建家园,将自己造成的损失补回来。但数月找工作的失利让他十分灰心,生活远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推开用参此不齐的木板拼成的院门,程斌慢慢走了进去。院里有四间破旧的红砖房,围成了一个“凹”字形,中间的两间住着父亲和两个未出嫁的姐姐;左侧是仓房;右侧住着大姐一家。只有结了婚的二姐不住在这里。

程斌有四个姐姐,他是家里的老小,也是唯一的男孩,据说当年父亲不惜一切代价才得到了他这个能传种接代的儿子。按理说他这唯一的男孩应该帮父亲撑起这个家,但结果却恰得其反。上大学后,他才知道自己应该感到惭愧。

院子里静悄悄的,几个房间都锁着门,只有父亲和自己偶尔回来住的房门虚掩着,推门进去,却见二姐和二姐夫两口子正忙碌地收拾着东西。

见程斌进来,二姐先是惊异地的瞪大了眼睛,随即,面露温色地道:“老五,不是说你脚砸了吗?终于能回来了。”但马上看到了程斌仍包着纱布的脑袋,又转而又关心地问:“你脑袋怎么了,咱们家这段怎么竟是倒霉事。”

程斌讪然地摸了摸脑袋,也没多解释,前几天让薛姐跟家里说自己脚坏了,只是怕家里担心。听得二姐的话音不对,便急切问道:“二姐,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大姐在电话里怎么也不肯说?”

二姐眼圈一红,坐在床边抽泣起来。还是二姐夫走过来,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十几天前,父亲在建筑工地被突然掉落的水泥桶砸成了脑部重伤。送到石河县医院经急救后,转到了香林市第二医院。经全面检查,父亲左侧颅骨严重塌陷,脑组织受创,颅内大量积血水肿。先后经过了两次手术,取出了大部分淤血,恢复了坍陷的颅骨,但有少部分淤血在脑中的极度敏感位置,医生也无能为力。现在虽已过了极度危险期,但仍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存在,人也处于昏迷中。医生说最后即使能捡回一条命,很大可能也是半身不遂,甚至植物人。

父亲的状况,再加上三姐原本就在香林市第一医院住院,现在全家人基本都在医院照料。二姐和二姐夫是抽空回来收拾日常用品的,毕竟全家要在医院做长期打算了。

“大家尽力凑了五万多块钱,但医院说:这点钱远远不够,而且老三那边……”二姐夫低声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