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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评估和控制技术(6)(3 / 3)

自然和人类生活方式

勒德分子认为,技术并没有改善生活,或者是最多也只是改善了一些无足轻重的地方。赛尔所列出的好处清单中包括速度、易用性和大众访问——所有这些都是他所不屑的。赛尔认为,虽然人们可能会觉得他们的生活因为计算机而变得更好,但他们所看到的是“工业的美德,而在另一种道德中可能就无法称之为美德。”他把道德判断定义为“能够对一件事情的对错做出判断的能力:当它提高了大自然的完整性、稳定性和美丽程度时,它就是正确的;而当它正好相反时,就是错误的。”杰里·曼德(Jerry Mander)是深层生态学中心(Center for Deep Ecology)的创始人,也是反对技术和全球化的多本书的作者,他指出,既然过去很多代人都可以不用计算机也能生活,这也就表明我们没有计算机也可以过得很好。虽然有些人会评估在农药的负面影响和它减少疾病或保护粮食作物的好处之间的各种权衡,曼德对技术的反对导致他做出了这样的结论:不可能存在“好”的农药。虽然很多人在开发降低汽车用油量的技术、法律和教育方法,但是曼德认为,不可能存在“好”的汽车。

赛尔和曼德的这些意见背后的基本前提是什么?我们首先从道德判断的角度来考虑赛尔的意见。许多关于环境的争论都设立了一个人类与自然的对立。这并不是真正的冲突。自然、生物多样性、森林、适宜的气候、清新的空气和水、远离城市的开放空间,这些对人类都是很重要和有价值的。用以躲避雨、寒冷和炎热的居所也是如此。用以挽救生命的药品和医疗技术也一样。关于环境的冲突并不是人与自然之间的冲突。它们其实是对于如何满足人类的需求有不同的看法人与人之间的冲突。与赛尔的说法相反,对很多人来说,几千年以来,道德判断意味着选择能够提高人的生命、减少痛苦、增加自由和幸福的能力。赛尔的观点选择自然作为道德价值的首要标准,而不是人性。

以人为本的标准来衡量汽车(或计算设备)是否是“好的”,要看它是否符合我们的需求,以及它做得多么好,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包括环境和社会,以及我们的银行账户付出的代价),以及它与其他替代品相比如何。现代技术的批评者指出它们的缺点,但往往会忽视其替代品的缺点。例如,在一个世纪前,为了养马所需要种植的数百万亩草料,以及每天在城市街道上排放的数百吨的马粪。曼德关于汽车的评论,再次引起了关于我们的价值标准和我们所需要的产品或服务的问题。蜡烛、汽灯、煤油灯会让家里充满烟雾和烟灰。我们需要电吗?我们需要热水龙头、电影和交响乐团吗?还是我们除了食物和住所之外什么都不需要?我们需要超过25年的平均寿命吗?是不是我们仅仅只要存在就可以了?(还是说连存在也不需要?)还是说我们想要充满爱情、有趣的活动,并有机会使用我们奇妙的、有创造力大脑的长寿、幸福和舒适的生活?

Web是活的,它充满了生命,几乎和一个原始沼泽湿地一样复杂,而且也那么自然。

——约翰·佩里·巴洛(John Perry Barlow)

技术的成就

我们很容易错过在过去几百年间发生在生活质量上的剧烈变化。下面我们讨论一些这样的例子。

计算技术的环境影响

我曾经考虑过,在这本书中用一节来讨论计算机、移动设备和互联网对环境的影响。在我查找数据的过程中,我得出的结论是,试图对环境效益和成本加以量化,会受到与我们在第7.1.2节中讨论的模型一样的缺点和批评。衡量影响和决定如何比较计算技术所取代的技术和活动的影响,这也是非常困难的。但是,我们可以提出一些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