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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七,宁远人在天未亮的时候就去驿站里买了一辆马车,给马夫打点了点银子,吩咐道要小心着点,别让我们家主子吃苦头了。

马夫笑盈盈的接过银两,拍拍胸脯说:“你放心,我干这行都干了十几年了,镇里的技术就属我最厉害!保证你主子跟躺在大床上一样舒坦。”

待花青衣出来时,宁远人又热乎的上前叨叨道:“主子,此行你得好好照顾自己啊,东西都给你备好在车上了,干粮也备了些,从这里到京城可有上千里了,我估摸着得半个来月才能到,你可得照顾好啊!”

花青衣道:“你这话都唠叨多少遍了?你都快成我老妈子了!我一个大男人还能跟姑娘似的不成?”平日里没发现宁远人还是个爱唠叨的人,这一趟出去感觉自己就是个儿子,他倒真成了老妈子了。

宁远人担心道:“我这不是担心主子嘛!我说高大侠,一路上陪着主子小心点,别出了什么岔才是!”

高冷冷冷的瞧了他一眼,一步跨上马车,不接他的话。

好不容易打发了宁远人,花青衣才安心的坐上马车,他坐在里边撩开帘子,往后方看了下,有些失落的垂了眼眸。放下帘子后他才道:“走吧。”

马车一路颠簸,垂下的帘子被颠得一开一合,花青衣坐在里边从细缝中看着一家家高墙矮院被慢慢甩在身后,走上小道后是一颗颗的树被甩开,离了小道上了总算有些宽的黄泥地,呈现的是一座座的峦峰,起起伏伏,看起来别有风味。他掀起帘子,栓在框上,阵阵风吹来,一路颠簸得有些难受的他总算是好受了些。行了半天的路,停了马车,花青衣微微颤颤的下了马车,一瘸一拐的撅着屁股走到路边的树下,摸出一瓶水,一点干粮啃了起来。

一旁叉着腿坐着的马夫看到他这番模样笑道:“小哥,你这是头一次坐马车吧?看你着白净的脸被颠得惨白,可苦了你了。你这次上京城探亲戚?”

花青衣心道:可不是,屁股疼!这颠簸得都快吐了!

当然心里这么想也不敢把话说全了,他害怕得罪了着马夫,半道上把他们给丢了呢!也是露出笑脸道:“嗯,上京看看亲戚。”

马车又接着话道:“看小哥你细皮嫩肉的就知道是京城里的人。怎么会想来我们这犄角旮旯的地方了?你不知道,我当了十几年的马夫,遇到京城的人可多了,你不知道,我当初还载过丞相呢!”

载过丞相?丞相看得上你这破马车?吹牛皮也不打草稿!

马夫是个粗人,哪里瞄得清楚他人的神色,拿着草帽絮絮叨叨道:“你不知,就在前年吧,有次我拉着马车,路上来个人给了一块大金锭,说往京城去。我那时候心里乐的啊,不过有职业节操的说了句说我这一趟值不了这么多钱!那些个人也没回我的话,我偷偷的瞅了眼,一看就是个金贵的主!于是也就乐得接下了。到了半路我去方便时,回来听到跟随一同的人喊了他句丞相。你说巧不巧?不过到了隔壁覃省的时候那主子就说让我回去吧,他要歇几日回去,于是我就回来了!回来之前跟随的人还跟我说路上听到什么都别说。我想着丞相是出来暗访民情的吧,于是就没对别人说过。今日见公子哥你也是个金贵的主,收不住话匣子了。”

丞相?丞相为何放着自家宽敞舒适的马车不做,叫了辆这样的马车?

花青衣凑近了点说道:“这话你可别对外人说起了啊!要是让旁人听到,还以为丞相坐不起金马车了,要是这风刮到他老人家耳朵里,一个不高兴你不得脑袋搬家了!”

马夫一听,赶忙点点头讨好道:“说得也是。我们这些个老百姓这点还是拎得清的。公子哥你也别同别人说了这番话。我们就当大打牙祭。”

马夫说完,高冷冷不丁的说道:“差不多歇够了,启程吧。”

这一启程又赶了半天的路,到了将夜时候到了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花青衣又觉得这老马夫有些不靠谱了,于是钻进树林里找了个地搭起篝火,打了个地铺,这一路赶车他也累的慌,着了地眼皮就开始打架,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到了第二天,天色刚亮时就又上了马车,一路赶去,将近赶了两天的路程才算是出了青州,来到临省覃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