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又变成一片漆黑,一滴血滴下,之后扩开,蔓延,他想逃,却像被钉在了地上。
他恐惧地喊着,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面前出现一条马路,一堆人围着,在看着什么。
他能动了,走过去,一张粘满血的笑脸映入他的眼。
“啊!”言齐突然坐起,撑着头,喘着气。
看到身上的被子,很陌生,抬眼看了看四周,似乎,是胡牵牵的家。
一个人穿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他坐着,开口:“你醒了?”
安语看着言齐撑着头,刚才好像听到他惊叫了一声,估计是做噩梦了吧。
言齐见是她,突然走过去,狠狠地抱住她。
她僵住,任他抱着。
言齐低喃:“阿语,阿语,真的是你。”
怀中的温软他想念了好久,终于抱在怀中却觉得是这样的不真实。
他记得昨晚自己站在楼下,看着那些烟一点点燃完,自己的心也一点点沉入深渊。之后就不受控制地走到她家门前坐着,觉得无论如何都要让她看见自己,让她知道自己等了她一晚。他到现在都清楚地记得看到她还是离开宴会前的模样时,心里的狂喜和终于放下心的疲累。
被抱得实在有些喘不过气,安语艰难地从言齐的怀抱中抬头,道:“言齐,放开我。”
言齐松了松怀抱,却没放开,执拗地道:“不要!”
安语叹了口气:“早餐要糊了。”
一阵隐隐约约的焦味传来,被安语一提醒,言齐才发现,急忙松开她,自己跑去厨房关了火。
见她煮的是面,言齐心里一软,道:“阿语,你还记得我早餐喜欢吃面。”嘴角勾起,分开后,安语一点点关心他的行为都能让他在心里感动很久。
安语不自然地走过去,将面捞出来,道:“只是我自己想吃而已,跟你无关。别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扣。”
安语冷淡的语气并没有减少言齐的喜悦,言齐只是点头:“是,是,你只是自己想吃这种一直不喜欢在早上吃的东西。”
安语气结,问他;“凌晨的时候不在家睡觉,怎么跑到我家门前来了?”
言齐眼神黯了黯:“阿语,我等了你一个晚上。”
安语怔住,后又恢复正常:“你这是做什么?”低着头将煎好的蛋放在面上,端起碗走出厨房。
言齐跟在安语身后,道:“阿语,我想重新开始。”语气里隐隐带着些祈求。
安语将面放在餐桌上,拉开椅子坐下,抬眼看了一下言齐,道:“坐下吃面,然后就回去吧。”说完埋头吃面。
她刚吃一口,微微皱眉,果然早上吃面什么的太难受了。
见安语没有接他的话,他只好乖乖坐下吃面,心想,这事绝对不能急,要慢慢来。
一时间,餐桌上只剩下“哧溜哧溜”吃面的声音。
吃完面,见安语收拾着碗筷,言齐问她:“阿语,你和白相毅,”他皱眉停下,现在讲到这名字心里就不舒服,浑身难受,又开口,换了一种称呼:“昨晚上,那姓白的没有对你怎么样吧?”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扫向安语的脖子,嗯,很好,没有吻痕。
言先生,若是你知道你的阿语早已经跟人家全垒打了,不知道你该是什么心情。
听到言齐的话,安语不自在地开口:“我跟我男朋友的事还要跟你报备?”男朋友三个字的音有些重。
言齐:“作为你的前夫,有必要保证你不会所托非人。”言齐双手抱胸,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可见发现昨晚上柳安语没被白相毅怎么样十分愉悦他。
安语回身怒瞪了他一眼:“非人?你才非人!”说着,进入厨房洗碗。
椅子上的言齐怔了怔,将翘着的腿放下,低着头,苦笑道:“嗯,是,我才非人。”
厨房里的安语听到那小声的话,冲着水的手停了停,伸手将水龙头关上。
这水怎么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