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福清才刚理清一些事，没办法考虑到更多。
闻言，她似懂非懂地问林轻：“你的意思是，我不用急着去办离婚？”
林轻告诉她：“你一天不离婚，他们就一天名不正言不顺，在三凤村会怎么被人嚼舌根，妈你肯定是知道的。”
“但是——”
“不是说劝你和爸不离婚的意思。”林轻解释道，“过错方是我爸，急着让你们离婚的，是李寡妇，可能还有我奶奶，她想早点给她未来的大孙子腾位子。既然这样，就不能直接走人，该谈的条件一点都不能少。”
许福清有些明白了：“你是说找你爸要钱？”
“就算我成年了，甜甜可还没成年吧？她上高中的学费、生活费，这些我爸难道不该出吗？而且他出轨了，照城里的说法，就算打官司，他可能也是要净身出户的，就算不净身出户，也得脱层皮。”
“但你爸没钱。”林强兜里有几个字，许福清还是知道的。
“那是因为他的钱都被奶奶管起来了，每年收成的钱，还有爸在村里四处帮人做工赚的那些个，他给过你一分吗？他全都拿去孝敬奶奶了，奶奶估计都预备留给林小耀以后读书娶媳妇儿。就算我要上大学，最缺钱的时候，家里也不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吧？为什么是你去变卖嫁妆给我凑学费？”
“因为……”
林轻咬牙说道：“因为他们一分钱都不想给。”
甚至连那笔钱都想拿走。
许福清担心闹到这种程度不好看，林轻却不同意。
“爸都让你绿成这样了，你还管他好不好看？”林轻说，“闹就闹吧，反正以后三凤村咱们也不回了，这事就算闹破了天，丢人的也是他们。”
林轻说的话在理。
但许福清觉得这事还是有点太伤情面了。
说到底，离婚她能接受，但她就算离婚，也想体面一些，安安静静地收拾东西离开三凤村，并不想太过张扬。
林轻却有说服她的方法。
“妈，咱们还差一点钱，就能去买个店面了。”林轻说，“马上年末了，这时候没准七中附近有人要出售店面，咱们如果能盘下来，明年新学期开学，就能开店营业。”
这是许福清来尧城以后最大的梦想。
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面。
她记得林轻先前就提过，说投资店面的钱还差一些，攒够了以后剩下的她能想到办法，她当时听了恨不得多长个三头六臂出来，早点攒够缺少的那笔钱。
“林家的家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林轻说，“我们先往最多的要，要个十万八万的，他们肯定舍不得，那就让他们慢慢往下压，反正李寡妇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对我奶奶和我爸来说，当然是她肚子里的那个更重要，我们可以拖，他们不行。等觉得差不多了你再答应，他们给了钱，你再跟我爸去领离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