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没了？”
“我知道的就这些。”
“那个服务员我以前见过，叫什么来着。”李牧感觉她的名字就在嘴边，却想不起来。
“王晓琴。”杨阴提醒道。
“对对对，王晓琴。她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难道她就没有嫌疑？”
“晓琴的为人我了解，她只是无意发现了尸体，我发现她时，她已经魂不守舍。再说了，晓琴和死者没关系，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人。”
李牧从吧台椅上下来，直视那个粗俗的男人，拍了拍杨阴的后背，“在你酒馆发生命案，我没办法。但你放心，我会尽早破案，给酒馆一个交代。”
“谢谢了，兄弟。”
李牧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便迈开了步子。
粗俗的男人原本满脸不屑地看着李牧，听到他是刑警队队长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立马从躺着的姿势笔直坐起来，眼神也变得恭敬许多。
他笑嘻嘻地说道：“怎么了，李警官，刚才不是你们的人问过了吗？是不是我说的不够详细呢？”
李牧习惯性地摸了摸鼻翼，“我相信该问的他们也问清楚了，我只是看着你有点面熟，过来聊聊天。”
“李警官，你可真会开玩笑。”粗俗的男人眼神飘忽不定，想必以前做过不少犯法的事，“我们俩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可能认识呢。”
李牧看了看他刚才挖完鼻屎后擦过的衣服上有一丝乳白色痕迹。“那或许是我认错了，刚才从远处看的时候，你真的很像我一个朋友。”
听到“朋友”两个字，粗俗的男人暗自松了口气，只能痴痴地笑着，似乎不想回答什么。
“我听说你刚才情绪特别激动，想必你不可能是凶手吧。”李牧直截了当地问道。
“凶手？”男人睁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是凶手，“我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李牧用犀利的眼睛凝视着他，仿佛洞察了他的内心。“我看也不像，你虽然长得坏了点，但也不至于干杀人的勾当，因为你根本就没有那个胆量。”
“李警官，你果然和别的警察不一样啊，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敬佩地说道，“佩服，佩服。”
李牧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这种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你跟我说说，为什么吵着闹着要离开这里呢？有什么原因吗？”
他暗淡地垂下眼睛，自言自语似的说道：“那还不是我小时候的经历嘛，我这个人特别讨厌有人控制我。”
“控制你？怎么回事？”
他看向这个面善的警察，露出关心的模样，心里仿佛吹进一股暖流。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过往的事情，此前的他就像墙壁上的裂缝，每个人都能看见，却从没人在意过。他准备和这个警察聊聊儿时的创伤。
那是在他七八岁时发生的事，父亲控制欲极强，因为有一次他贪玩摔断胳膊后，每次上班就会给他留下水和食物，然后把他锁在房间里，整整一个月。
这件事给他的童年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创伤。就像一个很小的房子，他可以睡在里面，但房门的主动权必须掌握在他手里，如果有人胆敢从外面锁住，他就算拆也会把门拆下来逃离。
听完事情的经过，李牧很是同情地安慰了他一番，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一句“好好生活吧，不要让自己受苦”，便离开了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