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利用民族情绪牟利倒还罢了，最关键是死不承认，棺材板都到眼前了还在死鸭子嘴硬！”
牛宗昌说着，轻蔑地瞥了一眼杜河，笑道：“杜老板，打开你车间的大门，让大家看看你的流水线呗。”
杜河面色阴沉，手拎工厂钥匙串，站在大门前没有动作，也不说话。
“开门啊！”
朱启平直接上手，从杜河手里抢过钥匙：“反正都是一死，你这会装什么装？”
他拿起钥匙比对一番，直接打开了车间大门的锁。
“各位领导、各位老板。”
朱启平双手按在大门上，扭头高喊：“大家看看，这就是杜老板，所谓的生产国货的车间！”
说着，朱启平手上用力。
轰隆！
两扇厚重的大门，被用力推开，车间内的场景，展现在众人面前。
“嘶！这……”
“这车间……”
……
刘宽，以及一众商人们死死盯着车间，发出一阵阵倒抽冷气的声音，瞪大了眼睛。
朱启平站在大门口，最先看到车间内的场景，整个人也不禁僵住了。
车间内，一座座机床、一幢幢大小不一的器械，有序排列。
地面上堆放着一些整齐的家电半成品。
仔细去看，那些机床、器械上还有损毁划痕的印记，也有一些积垢的机油。
这场景，分明就是工厂流水线的正常景象，而且很明显就是生产家电的。
再看地上家电半成品的牌子，清一色泰河昌雄鹰展翅标。
“这、这怎么可能？”
朱启平声音发颤，眼中充满了震惊与骇然。
牛宗昌此时正在扶着拐，背对大门，等着杜河的“假面孔”被拆穿，此时见到众人的神情不对劲，疑惑地转头：“怎么——”
他看到了车间内的流水线，声音戛然而止。
他整个人以下半身背对车间，上半身扭转的诡异姿态，僵住了。
老脸还定格在疑惑皱眉的瞬间。
和朱启平一样，化作了雕像。
几秒的凝固之后。
噔噔噔。
牛宗昌苍老的身子微微摇晃，整个人扶不住拐杖，踉跄着朝地面上倒去。
“牛老！”
“牛老小心！”
……
众人一阵惊慌，七嘴八舌地叫喊起来。
年过九十的老人家，在这没有任何防护的地方摔倒了，那可就是大事了！
便在这时，一双沉稳有力的手，稳稳地扶住了牛宗昌。
牛宗昌本人也在要摔倒的时候，心中惶恐，此时被人扶住了，连声道谢：“谢谢，谢……”
他的话说到一半，说不出来了。
身边，稳稳扶着他的，是杜河。
“牛老，一把年纪了，注意身体啊。”
杜河轻轻拍了拍牛宗昌的胳膊，温和提醒着。
此时的杜河，气定神闲、岳峙渊渟，哪里还有半点刚才慌张的样子。
牛宗昌一下子明白过来，老脸颤抖地指着杜河：“你、你耍我？”
“呵呵。”
杜河轻笑两声，摊摊手低声道：“愿打愿挨。”
语毕，他后退几步，声音高亢：“牛老、朱启平，现在流水线已经验证过了，二位可以按照字据给我道个歉了吧？”
道歉？
车间外围观的众人一阵骚动。
对啊，在看车间之前，杜河和牛宗昌、朱启平立了字据，谁输了要道歉。
可是这道歉的内容，是当众下跪。
朱启平倒还罢了。
牛老一大把年纪，是中泰文艺界的领军人，又是商界的老前辈，让他当众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