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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下辈子你还记得我03(3 / 3)

有什么东西在拖我的脚。现在又是什么呢?我勉强睁开眼睛。托比正试图拽掉我的袜子。我用肘把他推开,并盯着他。他竖着脑袋,刺探似的看着我。我的闹钟还没有响,现在刚刚早上5点钟。虽然我计划今天要早起去看医生,可是也不用这么早啊。这只狗会知道吗?

几个星期以来,他总是在早晨的这个时间把我叫醒。已经不止一次了,是经常性的。我已经记不清上次睡过的好觉是在哪一天了。上帝知道,我是需要睡眠的人啊。大脑性麻痹和多发性硬化这两种疾病使我很衰弱。如果我原来的那只服务犬还活着,我还能处理一些其他的事情,但是托比呢?我能训练他的只是衔来我的拖鞋,仅此而已。什么服务犬!我需要比这更多的帮助。

我原来的狗叫法利,他刚和我住到一起的时候只接受过一些最基本的服从训练。我以前从来没有训练过狗,但是他很聪明,我并未花费太长的时间来教他做各种家务活。法利可以帮我拿电话,从冰箱里取苏打水,从烘干机里取出衣服。他驮着购物袋,帮助我从轮椅上站起来,如果我走路摇摇晃晃,他就会扶稳我。在我不得不坐轮椅的那些日子里,他甚至可以拉着我走。

10年来,他是我的伙伴、我的搭档。我们一起帮助其他残疾人训练他们的服务犬。感谢法利,如果没有他,我就不能逃离我所恐惧的那种命运——住进生活辅助中心,在我病情恶化不得不辞去幼儿园的教学工作,继续过着残疾的生活时,他是解决问题的真正帮手,我的法利——一只优秀的服务犬。

他死的时候我很伤心。还能有什么样的狗可以取代他的位置呢?但是我知道,如果我还想继续过独立的生活,就必须再去寻找一只新的服务犬。所以我去了养狗场,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帮我解决问题的帮手。然而,就连我自己也不能相信,我在一个户外饲养场发现了一只,他和法利长得一模一样!长长的腿,淡红色的毛发,一切都是那么像。场主说他的名字叫托比。

我带着托比在一条沙砾小路上试走。这条小路的路面对我来说难以应付。他在我的身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走着,好像知道我的犹豫似的。好脾性,我想到。唯一的缺点就是:一只理想的服务犬在两岁的时候就应该开始训练了,而托比已经四岁了。

但是托比与法利又是离奇地相似……他除了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帮手,还能是其他别的什么吗?我想,我可以保证我能够把他训练得和法利一样优秀。训练一只服务犬,我是有一系列优秀纪录的。

我把托比带回家。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房间里来回飞奔。“停!”我命令道。他停了下来,看着我,然后穿过狗门跑到院子里去了。

托比自小就在户外饲养场度过。他需要时间来适应房间里的生活。我只是不希望这个时间太长。每一件事情都使他感到恐惧。当电话响的时候,他嚎叫着并蜷缩在角落里。当烘干机嗡嗡响的时候,他跑开躲了起来。当送货员敲门时,托比跳起一米高,狂暴地乱叫着。

看起来,托比唯一的本领就是睡觉了。他在训练的过程中就能睡着。有一次,我用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在地板上滚网球。“接住。”我说。有时候,托比把球衔在嘴里,但是他就是不把球还给我。难道一只服务犬就只能做这些了吗?我决定再试着用一些更软的东西来训练他。也许这对他来说会容易一些。

在他的身边,我扔下一只细绒毛的拖鞋。“托比,把拖鞋拿过来。”托比不理睬那只拖鞋,只是向我走来,把脑袋放在我的腿上,打哈欠。“走开,”我说着把他的脑袋轻轻地推向地板。“把拖鞋拿过来。”托比在我的脚边蜷缩着,打起了盹。

我心里突然火冒三丈。“托比,”我喊道,声音很大,他猛地醒了过来,看着我。我弯下身来。“这是拖鞋!”我大声喊着。我把鞋塞进了他的嘴里。“我当时怎么会认为你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帮手呢!”我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进浴室,砰的一声关上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很憔悴。多发性硬化症使我越来越虚弱。我提醒自己,狗对生气的反应并不灵敏。你还要再接着训练托比。你已经没有精力再去重新训练另一只狗了。

我打开门,托比还坐在我走时他待的地方。他摇着尾巴,嘴里仍然衔着那只拖鞋。我真是哭笑不得。“放下。”我说。他立刻放下了。“好样的!”我拍了拍他的脑袋。在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他都快活地衔着我的拖鞋。

不过,这就是他两个月的训练中学会的全部任务了。我不能天天指望着托比为我做些什么了。当然,紧急情况是不可能的。真的,他除了在晚上总是把我叫醒之外,事实上,每天晚上都是如此,什么都不能指望他了。

而我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我一边想着,一边把腿移到床边,坐了起来。我看了一眼那只所谓的服务犬。托比趴在地板上,显然非常满意,他又一次成功地把我从睡眠中叫醒。上帝呀,你不会故意把这样的狗派到我的身边吧。

我穿上拖鞋,站了起来。还是准备一下去赴医生的预约吧。准备好去告诉她我已经决定换个活法,我真害怕再这样活下去了。我打算放弃我的狗、我的房子和我的独立生活。她能帮我在生活辅助中心找个位置吗?

那天上午的晚些时候,我的医生把我领进了她的检查室。“你还好吗,布伦达?”她担忧地问道。“你看起来很疲惫。”

“那是因为我没有睡觉。”

“为什么不睡呢?”她问道。

我给她讲了托比的问题。“也许他那样做是因为我对他要求太严厉了,”我说道,“但是如果他好好学,我也不会那样对他的。”

医生听了听我的肺部,然后又检查了我的鼻子和喉咙。“托比把你叫醒可能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好事?”

“你有睡眠间歇呼吸的征兆。有这种情况的人在夜间睡觉时会停止呼吸。如果不及时治疗,就会引起心脏疾病或是中风。”她给我安排了一家睡眠诊所,预约了下个星期的检查。

我和托比一起去了那个诊所。因为他是一只服务犬,所以他们同意让他陪着我。晚上,我的睡房和一间控制室连着,在我睡觉的时候可以对我进行监控。在通常情况下,那会影响我的睡眠。但是我太累了,也就没有时间在意这些了。一个护士将电极粘在我的头上、胸口和腿上。我四肢伸开地躺在床上,托比蜷缩在地板上挨着我。就像平常一样,他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比我睡得早很多。

如往常一样,托比只是让我睡了一小会儿。他站起来舔着我的手,往我的脸上喷气。他已经无药可救了,我想着,不过至少现在我的医生知道我面临着什么样的困境了。我带着托比去取睡眠检测报告单。“看来我的推测是正确的,布伦达,”我的医生说,“你在夜间停止呼吸15次。你的狗每次都把你唤醒。”

就是那样,一切都清楚了。难怪可怜的托比会那么爱睡觉,我想着。他那么疲倦是因为要挽救我的生命!他和那些我所读过的具有非凡天赋的狗一样。当他们的主人即将突发疾病或是心脏病的时候,他们能提醒主人。

我看着托比在我的椅子旁打着盹。我倾身抚摸他耳旁的淡红色毛发。他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不,你睡吧,托比,你该休息的。”我告诉他,“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会像你对我那样地耐心对待你,我保证。”

托比舔着我的手,躺下了。

医生给我配备了一根氧气管,在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能够调节我的呼吸。现在托比只会在管子滑落的时候叫醒我。我们俩一旦都能有充足的睡眠,就会合作得非常好,这太令人惊奇了。不久,法利可以做的每一件事情,托比都学会了。这些日子,我和托比一起训练其他的狗来帮助残疾人。他很爱示范怎样从冰箱里取出一罐苏打水,怎样背一袋东西,当然了,还有衔拖鞋。我的托比是一只了不起的服务犬,确实如此。一个真正能解决问题的好帮手,一个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需要,然而生活中却离不开的帮手。

幸运的小卷毛狗

[美]霍 尔/文 安 宁/译

当我5岁的那年,仍清晰地记得那天席卷城市的巨大龙卷风。龙卷风正路经我们居住的小煤城。狂风肆虐,听起来好像十几辆火车呼啸而过。我们蜷缩在厨房,震耳欲聋的声响,似乎要把我们的骨架摇散。

风突然停了,出奇的寂静令人毛骨悚然。不安和恐惧侵袭着我们。妈妈把门打开,望着外边可怕的景象,顿时呆住了。到处都是瓦砾,街道根本不能通行。人们都还惊魂未定,像牛一样漫无目的地闲逛,不知该做些什么。突然,一声令人同情的哀叫从妈妈的脚旁发出,将这奇怪的沉寂打破。

在门和纱门之间躺着一只小卷毛狗,他浑身湿淋淋的,满脸恐慌,还不停地剧烈颤抖着。

“哎呀,”妈妈惊讶地蹲下身去说,“你从哪儿来的?”那只湿淋淋的小狗胆怯地摇着尾巴,开始舔妈妈的手。

我们给他取名叫杰基。他毫无保留地接受了我们这个大家庭,而我们也慷慨地将无私的爱倾注给这只失去了家,但却十分幸运的小卷毛狗。

我们很快就发现了杰基的非同寻常——他是一只极其伶俐的狗。他那周围布满浓密卷毛的、深色而好奇的眼睛闪烁着生机和活力。

在小狗成为我们的一个家庭成员约两年后的一天,一个流浪汉敲响我们家后门,问我们要点儿吃的。这样的要求已经司空见惯。因为那段时间,有许多流浪汉逗留在我们那个地区。这个流浪汉在门廊等着,妈妈把一盘食物端给他。在他坐下吃东西时,我们这些男孩子围在他身旁。他便开始给我们讲他的见闻。我们都听得入了神。

突然,他停了下来,我们沿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杰基正站在那儿。他们俩对视了一阵子后,那个老流浪汉便朗朗地笑起来。

“你这个小淘气,”他说,并用一个听起来很奇怪的名字叫他,“你在这儿干什么呢?”小狗欣喜若狂地围着流浪汉又叫又跳,似乎永远也不想停下来。很显然,他认识这个流浪汉,并且很熟悉。与杰基一番亲热与交谈后,老流浪汉发出一个简短的命令。杰基立即控制住自己的热情,温顺地趴在老人的脚下。

“孩子们,这条狗是你们从哪儿弄来的?”流浪汉问。

“1925年那次大龙卷风后,我们在门和纱门之间发现了他,”哥哥回答说。

“没错。这就对了,”流浪汉说,“1925年3月我随一个马戏团在密苏里州表演。那场大风的威力很大,把马戏团的大篷都撕成了碎片,所有的东西都毁于一旦。”

“这只小狗是一流的表演狗。他很有价值,光保险金就要好几百美元。他真幸运,被风卷走那么远却没伤着。”

那流浪汉突然问道:“孩子们,你们有没有桶箍?”

“当然有,我给你找一个。”我哥哥说道。他快步跑到一个旧桶旁,摘下一个钢圈,急匆匆地跑回来,递给了流浪汉。

流浪汉那顶破旧帽子下的蓝眼睛闪着光芒,微笑绽放在布满浓密灰色大胡子的脸上。

“注意看,”他说,“除非你们去过马戏团,否则你们不会看到的。”

他走进院子,把匝圈拿在手中,距离地面两英尺远。

“准备。”他对杰基说,还是叫着那个奇怪的名字。杰基激动地颤抖着。一听到命令,他就向前蹦跳着跃起,穿过匝圈,先是前跳,再回跳。随着接下来的命令,他又窜跳过圈,两头来回跑。他先是用后腿跳着舞步,而后用前腿。见多识广的老流浪汉让杰基表演着马戏团里的绝技,我和兄弟们都看呆了。

“他有些动作不太熟练了,不过我肯定他什么也没忘,”流浪汉说,“又一起合作了实在太棒了。想起了往事,是吧,小朋友?”他爱怜地拍着杰基的头说。

然后他直起身来,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想我最好还是走吧。”他嘟囔着,慢慢朝大门走去。杰基毫不犹豫地尾随在他身后。“杰基,回来!”我们兄弟三个异口同声地叫道,但却没有用。泪水滑过我们的面颊。我们知道我们失去了杰基。

流浪汉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杰基说:“马戏团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朋友。你不该过我这种流浪的生活。你最好还是留在这儿。”看着流浪汉离去,杰基站住了,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否该继续跟随。

到了门口,流浪汉静静地站了几秒钟后,慢慢转过身来。“孩子们,马戏班的狗永远忘不了马戏团的大顶篷,”他说道,“你们最好把他关在屋里直到明天早上。我可不想看到你们失去他。”

我们按照他说的做了。杰基和我们共同生活了很多年,虽说他是我们曾养过的最伶俐机警的狗,但我们没能说服他再表演马戏班绝技。我们想,或许那流浪汉的话他已牢记于心,想永远忘记那段马戏班的日子吧。

用爱创造奇迹

[英]杰 里/文 苏文成/译

米德是一只流浪狗,在一个寒冷的下午,姐姐在街上看到了米德,此时的米德全身瘦得皮包骨头,毛都结成了块,看起来又脏又累,在街上闲逛,清澈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忧郁和可怜。

姐姐很心疼这只流浪狗,把带回了家,家人打电话给我,让我去看看这只狗。于是,我承担起了照顾米德的责任,我带米德去看兽医。兽医给他作了检查,而后告诉我:“这只狗恐怕患了严重的心脏病,我觉得他活不过这个周末了。”虽然他只和我待了一夜,可是听兽医这样说,我还是深受打击。米德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他,说道:“兄弟,我们回家吧。”

一个月过去了,米德依然活着,这让我的心情变得异常地好,只是因为米德会活着。而后的一天早上,我在报纸上注意到一篇文章,上面写着要征募狗和志愿者参与一项宠物辅助治疗计划。我觉得米德适合去,因此和他们预约见面。正如面试人所说的那样,米德“充满热忱”。接着他又顺利地通过了几轮面试、兽医检查和纪律测试。米德正式成为一名医院志愿工作者。我为米德感到骄傲,米德也是如此。之后的6年里,每个星期五的晚上,我们都去医院的肿瘤或血液病病房看望数以百计的病人。

在我们做志愿者的过程中,有一次的探望却非同寻常,至今让我印象深刻。我们和另一组的谢里以及她的狗麦克一起工作。那个星期五的白天和晚上都很忙,大家都非常疲惫。当时早过了11点,我们从电梯旁走过时,电梯门正好开了,出来一位50多岁的男子和他已成年的儿子。他们看见了米德和麦克。“噢,他们真漂亮,”儿子说道,“我们可以摸摸他们吗?”“当然可以,我们来这儿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啊。”谢里答道。儿子跪下抱了抱狗,然后蹦起来,问道:“他们可以探望一个病人吗?”说着瞥了父亲一眼,耸了下眉毛,等待父亲答话。父亲盯着地板,有些激动,吞吞吐吐地说道:“我的妻子病得很厉害。”

我顿时明白了他的感受,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说道:“我们探望过很多重病的人,她在哪个病房?我们一起去看她。”于是,他们父子沿着医院的过道在前面带路。

病房里很安静,我们进去时看到病人盖着被子侧躺着。她已经睡了,脸色苍白,身体蜷曲得像个胎儿。我们立即明白了这次探望时间不会长。我把椅子拉到她的头边,然后坐了下来,米德则跳到了我的腿上。我轻轻地拉过妇人攥成拳头的手,让她的指节抚摸米德那又软又长的耳朵。我轻声地对她说:“这是米德,他的耳朵很长。我们觉得他既像西班牙长耳猎犬,又像爱尔兰塞特种猎犬。”妇人的手开始放松,然后慢慢打开,轻轻地握住了米德的耳朵。米德那鹿般的大眼睛扫视了我一下,我们知道我们和病人已初步有了沟通。我问妇人:“你曾想过会在医院里看见一只狗吗?”她微微地睁开眼睛,慢慢地但声音清晰地答道:“没有,我从来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狗。”这时她的手完全张开了,轻拍米德的头。我笑了,她笑了,米德也笑了。

这是一对恩爱的夫妇,因此对于我和谢里来说,这是一次令人愉快的探访。但是,当我们迫不及待地告诉护士,病人能开口说话了,还拥抱麦克时,她打断我们说:“你们肯定走错了房间。”而当我们确认了姓名和病房号后,护士顿时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怎么回事?”谢里问她。“我全身起鸡皮疙瘩。”护士说道。

我们都很疑惑原因,于是护士接着解释道,这个病人病得很厉害,只有5%的大脑功能正常。到医院时,医生们认为她活不过头一个晚上。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可她还昏迷不醒——似乎醒不过来了。她的家人和朋友一直守在病床前。听完护士的解释,轮到我们起鸡皮疙瘩了。

就这样,米德一直和我一起做志愿者,在之后的6年里,因为有米德做伴,我感到很幸运。我感激与他相处的每一秒钟。我的狗,以及其他像他这样的狗,都令我尊敬。当人们即将告别人世时,米德躺在他们身旁;当年轻的妈妈对自己的孩子反复叮咛,告诉孩子以后她不能欢庆他们的喜悦,也不能在他们悲痛的时刻给予他们慰藉时,他又成为倾听者;米德可以帮助病人忍受连吗啡都无法抑制的疼痛;当家里的成员对自己深爱的人临终告别时,他又成为抚慰者,抚慰活着的人们。

回想起和米德在一起的日子,百感交集,很荣幸我和米德能成为志愿者的成员,这不仅仅是因为我亲眼看到了米德所做的一切,还因为我能在他生前和离开多年后的今天,亲口讲述他,赞扬他。其实很简单:因为米德用爱创造了奇迹。

也许某天你会来到美国俄克拉荷马城,也许恰巧你在某个热闹的街角看见一条狗,一只很特别的狗。它没有前腿,只用后腿支撑身体走路,他挺直脊背,直立着身躯,像人类一样用两条腿直立走路!它就是名叫“信念”的小狗,以一种非同凡响的姿势奔突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淳朴平凡的小城因之声名鹊起,一个关于爱和“信念”的故事,也由此征服世界,感动许多人……

记得是一个无比寒冷又凄清的夜,梅克家的母狗产下了一条雌狗,可怕的是它只有两条腿。当小狗被送到宠物医院时,医生无可奈何地告诉它的主人:“一条狗失去了两条腿,生命权就已经被上帝给剥夺了。”狗妈妈没有奶水,显然不喜欢这个两条腿的残疾孩子。

在一个寂静的深夜,也许是因为前腿萎缩疼痛难忍,小狗整夜都哀哀叫唤。梅克全家人尽管心有不舍,但他们最后还是无奈地决定:把它丢弃!那天,刚好梅克的同学鲁本骑车来找他,邀请他参加妹妹凯蒂的生日聚会。鲁本对这条被弃的小狗一见倾心,将小狗装在自行车前面的筐子里带回家。一路上,鲁本激动地想着:让它成为妹妹凯蒂的生日礼物吧,让它和刚刚遭遇车祸而面临截肢的妹妹一起生活,互相鼓励着走以后的路吧。他想起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有时候,信念是比爱还要神奇伟大的东西。”于是,他为这条奄奄一息的小狗取了一个很好的名字——“信念”!

也许是上天安排凯蒂和“信念”相遇。就在一个多月前,年仅12岁的凯蒂遭遇了一场车祸,不幸的是医生说手术如果不能顺利进行的话就有可能截肢。这个一心想当模特的小姑娘,自从车祸后心情一直很沮丧。当鲁本把“信念”放在她的膝盖上时,它突然睁开眼,用头蹭了蹭凯蒂。凯蒂清脆地笑出声来,怀中这只楚楚可怜的小狗泪水盈眶,仿佛在对她说:“救救我好吗?我想站起来!”那的确是一种无以言表的奇妙邂逅,当“信念”遇见女孩觊蒂,当一条被医生认为随时都可能死亡的小狗和一个被医生预言也许永远站不起来的小姑娘,她们在一个寒冷的冬天温暖地相遇了,于是,她们的生活便以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方式前进。

从那以后,“信念”和凯蒂的生活都发生了变化。前腿不断萎缩病变的“信念”做了截肢手术,而凯蒂接着进行的两次手术都非常成功。凯蒂说:“‘信念’现在只剩下两条腿,我希望它会站起来和我一起奔跑。”凯蒂恢复得很快,半个月后她就能扶着墙壁走路;“信念”开始变得调皮,不再在深夜哀哀叫唤了。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凯蒂终于扔开拐杖迈出了步子,她激动地对“信念”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不会让你永远这样躺在房间里!”

时间慢慢流逝,奇迹正在发生。一直窝在小屋里的“信念”,见凯蒂在客厅里练走路时,突然撅着屁股退到了她的身边,它摇徭尾巴,仿佛在说:“凯蒂,教我走路吧?”凯蒂去厨房拿来一罐花生酱,舀了一调羹置于“信念”的头顶,它着急地叫唤着,抬头想吃凯蒂手上的花生酱。凯蒂却只让它舔了一小口,然后马上将勺子举得更高了些,“信念”慢慢地坐起来,刚碰到调羹,凯蒂就把手往上抬了抬。凯蒂还大声嚷嚷着:“‘信念’站起来!你站起来就能吃到花生酱啦!”“信念”努力着,一次次经受锻炼,但没有成功。但无论如何,“信念”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它愿意争夺食物,开始懂得跳跃,它就有可能像人类一样直立行走。

终于,“信念”能站起来向前走了,这简直就是奇迹,只有两条腿的“信念”居然能走了。与此同时,凯蒂的家人也对“信念”照顾得无微不至。每天清晨,妈妈抱着“信念”去花园里采新鲜的栀子花插在凯蒂的床头;午饭过后,凯蒂和奶奶推着放在婴儿车里的“信念”,去集市买回新鲜的蔬菜;傍晚时分,鲁本和父亲分别将奶酪和煎牛排放在“信念”的头顶上方,一次次引诱它把头抬得再高点,这样“信念”的身子就可以舒展得更长一些。

凯蒂家还有一条宠物狗德比,那是一条身体健壮的牧羊犬。喜欢对任何一条狗颐指气使的德比,对可怜的“信念”也老是摆出一副老大哥的样子来。有一天,德比叫嚣着冲到“信念”身边,争抢着凯蒂给它的松子烤饼。“信念”突然一个机灵坐起来,先是借用后腿的力量在地上转了一个圈,然而德比不松口,“信念”努力地向上抬头,身子慢慢地舒展、直立,一分钟过后,它竟然站了起来,往前迈出了几小步!凯蒂一家人看到这个情景,都激动得泣不成声,一个多月前凯蒂终于迈下台阶走出大门,他们都不曾这么激动过。是啊,这个朴实又温暖的家庭,还从未听说一条只剩下后肢的狗,竟然能站起来而且还向前走!

凯蒂要参加学校的一场模特秀,她的家人以及最好的玩伴“信念”也一起去为她加油。那天,“信念”穿上一件镶毛边的蓝色马甲,脖子上系了一条精致的红色丝巾。它的身子骄傲地挺立,尾巴高高翘起,跟在主人的身后直立行走!凯蒂获得了模特大赛冠军,她在领奖台上却深情地讲述了“信念”的故事,甚至让“信念”走上了舞台……这条优雅直立、仅用两条腿直立行走的狗,一夜间成为俄克拉荷马城家喻户晓的明星。

从那以后,坚强的“信念”就开始走到更广泛的人群中。也许某天中午,当你经过俄克拉荷马城某个孤儿院时,“信念”正在大大的游戏室里和孩子们玩赛跑的游戏,你会看见它脚步轻缓笃定,眼神如母亲一般慈祥贴心;也许某个黄昏,“信念”还和主人赶往少管所,在那里它会矜持而严肃地走路,一步一个脚印,用力挺直着身躯,那些顽劣的孩子常常会被它的一举一动感动得泪流满面……

这就是“信念”,一只用坚强和勇敢诠释爱的含义的“信念”,用自己的爱温暖身旁人的“信念”,一个重获新生,创造更多奇迹的“信念”……

特殊的葬礼

[德]希 尔/文 林天宏/译

在我记忆深处,曾经参加过一场特殊的葬礼,就是我的婆婆葬礼,那是我第一次随丈夫富尔顿拜访他的老家,是为他的母亲奔丧。

当我们来到教堂做哀悼的时候,在宽敞的教堂里的长凳上坐满了前来哀悼的人。自从认识富尔顿以来,我无数次听他提及他的母亲邦妮,邦妮十分乐于助人,在她小小的厨房中,总有一只硕大的罐子搁在炉子上炖煮,她不仅为自己的家人烹饪食物,还常常拿炖好的汤接济那些忍饥挨饿的穷人们。可以说,邦妮善良的心灵照耀了她身边的每一位亲朋好友。虽然我和邦妮素未谋面,却对她留有十分深刻的印象。而现在坐在教堂中,替她祷告、祈福的人们,看着他们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中,就能体会到他们失去的是一位怎样和蔼可亲的朋友和亲人。可能他们中间每一位和邦妮都有过一段美好而温馨的故事。

正当我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听见走廊里突然传来声音,我忍不住扭头张望。令人吃惊的是走进教堂的竟然是一只邋遢的黄毛狗。这条狗一声不响地走上祭坛,径直坐在灵柩边,就好像自己是邦妮身边一个安全的守护神。我希望别人没有因为这条狗的到来而分心。我心里十分不舒服,觉得在邦妮的葬礼上发生这种事情,真是让人感觉羞愧。因为邦妮生前为别人所做的一切,她就应该享有一个受人尊敬而体面的追悼会,可是现在这条恼人的黄毛狗却毁掉了一切。

整个追悼会过程,这条黄毛狗都一直守护在邦妮的灵柩旁边,眼里充满了悲伤的意味,我很是费解,当葬礼结束后,我们都起立跟随邦妮的灵柩前往山脚下的墓地。这条狗也爬了起来,沿着走廊走在人群的前面。而人群里竟然没有一个人驱逐这条狗出去,我更加疑惑,于是小声地对富尔顿说:“为什么没有人将那条狗赶走呢?”丈夫低声说:“它可没有惹谁。”当我和丈夫坐进灵柩车后面的轿车沿着路面缓缓行驶。我从后窗向外张望,那条黄毛狗跟在车后一路小跑,其余的哀悼者皆步行着尾随它而来。踏进公墓地,我们围在入葬之地,默默注视着灵柩被放入墓中。富尔顿念着为母亲写好的颂词:“我的母亲的大门总是为那些有需要的人们敞开着……”那条狗端坐在人群前,似乎在认真聆听富尔顿的每一句话。富尔顿念完颂词后,葬礼也宣布结束了,前来悼念的人们都缓缓走出了墓地。唯独那条黄毛狗却仍然静静地蹲坐在墓碑旁,眼睛里仿佛充满了哀伤和泪水,让人看到不禁感到更加悲伤。直到悼念的人群全都散去,过了许久,那条狗才掉转身子,低着头,迈着沉缓的步子,走出墓地。

我和丈夫最后才走,而牧师陪伴着我们家属留在了最后,他的眼睛始终跟随着那条黄毛狗。“这条狗以前从没有到过教堂。”他说。“它为什么会来参加葬礼呢?”我不解地问。“那是一条流浪狗,没有家,没有归属。”牧师说,“但是有一个地方却总是欢迎它的到来,那就是邦妮的家,她每天都会给它喂食,就像她每天接济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一样。”我心中不禁想,也许正是邦妮的无私的爱,给了那条狗前所未有的温暖的关怀,让这条黄毛狗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我回头望着那条黄毛狗,它正走在鹅卵石路面上,背影中散发着邦妮带给我的独特魅力。

这是我参加过的最特殊的葬礼,也是最有爱的葬礼。在我看来,也许在上帝的教堂中不会有狗的位置,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其实上帝从来不会拒绝谁,哪怕是一条流浪狗。邦妮正是以上帝为榜样而从来不吝惜对任何有需要的人,甚至是一条流浪狗都会施以援手的。而我们活着的人不也应该继续走完上帝赋予邦妮未走完的那条爱之路吗?

一只狗的遗嘱

[美]奥尼尔/文 安 宁/译

我叫席尔维丹?安伯伦?奥尼尔,而家人、朋友和熟识我的人,都叫我伯莱明。衰老带给我的负担让我认识到自己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因此,我将把最后的情感和遗嘱埋葬于主人的心中。直到我死后,他才会蓦然发现,这些情感和遗嘱就埋藏在他心灵的一隅,当他孤寂时,或许会想起我,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会突然感受到这份遗嘱的内容,我期望他能将此铭记于心,当作纪念。

我可以遗留下来的实质东西少得可怜。其实我们比人类更聪明,我们不会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藏在一个大仓库里,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储藏金钱上,更不会为了保持现有的和得到没有的东西,而扰乱自己的睡眠。

除了爱和信赖,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留给他人。我将这些留给所有爱过我的人,首先要留给我的男主人和女主人,我知道他们会为我的离去献上最深切的哀悼;其次要留给曾经善待我的自由公民;还要留给茜、罗、威利和诺米。当然,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强迫我的主人写一本书,并把所有爱过我的人的名单列入书中。死亡是世间一切生灵都无法拒绝的一个过程,对于即将面临死亡的我来说,说这些大话简直是徒劳。可是要知道我一直都是惹人喜欢的狗哦,也该让我的这点儿虚荣心得到满足吧。

希望我的男女主人能将我牢记在心,但并不要为我悲伤太久。在我的有生之年里,我会竭尽所能在他们悲伤时,给他们慰藉,在他们开心时为他们增添几分欢愉。但一想到我的死将会给他们带来悲伤,便令我痛苦不已。

我要让他们知道,没有任何狗曾像我这样快乐地生活过,而这全都得归功于他们对我的关爱。如今我已经变得又瞎又聋还瘸,连昔日灵敏的嗅觉也已丧失殆尽。现在,即使是一只兔子在我的鼻子底下恣意走动,我也可能浑然不觉,我的尊严已经在病痛和衰老中消失,这是一种莫名的耻辱,生命似乎也在嘲笑我的无能。我知道,我该在疾病成为自己以及所有爱我的人的负担之前与他们道别。

我的悲伤来自于即将离开自己所爱的人,而非死亡。狗并不像人一样惧怕死亡,我们接受死亡为生命的一部分,并非认为那是一种毁掉生命的恐怖灵异。有谁能够知道死亡之后会是什么呢?

我宁愿相信我去往的是天堂。那里的每个人都青春永驻,美食饱腹;那里每天都有浪漫精彩的事情发生,那儿的美女近乎完美无瑕。那儿的嘟嘟兔如天堂美女一样轻盈地奔跑于沙漠中。在那儿,我们时刻都可以享受到美味佳肴。在每个漫长的夜晚,都有无数永不熄灭的壁炉,那些燃烧的木柴一根根卷曲起来,闪烁着火焰的光芒,我们倦怠地打着盹,进入甜蜜的梦乡。梦中会再现我们在人世间的英勇时光,以及对男主人和女主人的无限爱怜。

恐怕我的这些期盼对于一只狗来说太多了,但死亡前的平静和安详却一定是有的。给予衰老疲倦的身心一个安详而长久的休憩之所,让我在人世间得以长眠。我已享受到充裕的爱。这里,将是我最完美的归宿。

我最后还有一个诚挚的祈求。我曾听到女主人说:“伯莱明死后,我再也不会养别的狗了。我是如此爱他,这种感情无法倾注到别的狗身上。”

如今我要恳求她,再养一只狗吧!把对我的那些爱给他。永不再养别的狗,并不会加重她对我的回忆之情。

我希望能够感受到,这个家庭一旦有了我之后,便无法再生活在没有狗的日子里。我绝不是那种心胸狭窄、嫉妒心强的狗。我一直认为大部分的狗都是善良的(像我一样,晚上,我愿意与一只猫,甚至是黑猫分享卧室内的那块地毯,我用善良的心灵忍受着他那暴躁的脾气,很少和他动怒,也从不斤斤计较)。当然了,善良的狗还有很多。众所周知,达尔马提亚狗是最好的狗。

所以我建议让达尔马提亚狗做我的接班人。他们的繁殖能力不强,但是他们举止高雅,而且有着与众不同的帅气,就像我年轻时一样。我的男主人和女主人千万不要勉强他做无法办到的事情。但他会尽力把一切事情做到最好,一定会的!当然他有一些不可避免的缺点,别人总会拿这些缺点与我比较,这反而有助于他们对我的回忆历久弥新。把我的颈圈、皮带、外套和雨衣留给他,这是您1929年在巴黎的赫耳墨斯为我定做的。以往大家总会用赞叹的眼光看着我穿戴这些东西,绕过温德姆宫殿,沿着公园大道走下去。虽然他穿戴起来绝对无法像我那样英姿飒爽,但我深信,他一定会竭尽所能不表现得像只笨拙、没见过世面的狗。

在这个牧场上,他也许会在某些方面,证明自己是可以和我媲美的。我想,至少在追逐嘟嘟兔这件事上,他一定会表现得比我衰老时优秀。虽然他有许多无法弥补的缺点,但我依然希望他在我的老家过得幸福快乐。

亲爱的男女主人,这是我道别的最后一个请求了。

无论什么时候,你们到我的坟前看我,借助我与你们相伴一生长久、快乐的回忆,请以满怀哀伤而欢欣的口吻对自己说:“这里埋葬着爱我们的和我们爱的朋友。”

不管我睡得多沉,依旧可以听到你们的呼唤,所有的死神都无法阻止我对你们欢快地摇尾巴。